能將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練就到此等程度,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那刻痕非常淺,秦非一點一點,努力地分辨。
其實也不用找。“不過……”
秦非并沒有看什么草稿或是筆記,但他一字一字說出的內(nèi)容都與大巴曾經(jīng)播報過的沒有分毫偏差。在昏暗的教堂中,24號頭頂那自帶熒光的5%好感度條看起來異常醒目。
女鬼徹底破防了。
喝涼水都會塞牙縫,深呼吸都能把自己噎死,說得大概就是現(xiàn)在的秦非了。
秦非在副本里并不是沒有嘗試過命令鬼嬰做事,但他說出口的話,十次里面有八次鬼嬰都會置之不理。可是三途河在冥府界內(nèi),根本不是活人能夠踏足的地方。但鬼女接下去所說的,卻顯然將這個結(jié)論給推翻了。
秦非全程沒在大廳里露過面,那正被十?dāng)?shù)雙眼睛盯著的大門和柜臺,他也完全沒有靠近。那被刻意掩藏起來的鋒芒緩緩傾泄,青年的唇抿成一條線,下頜緊繃,眸中是將一切計算到極致后的篤定與鎮(zhèn)靜。看來導(dǎo)游還是個人間清醒,說得再好聽不如做一件實事。
義莊內(nèi),玩家們對此表現(xiàn)出了截然不同的兩種反應(yīng)。
他渴望著看到的場景并沒有發(fā)生。
這種感覺,說實話有點微妙。……
“守陰村地處湘西,偏僻的地勢形態(tài)使他仍舊保留有最原始的當(dāng)?shù)仫L(fēng)貌,現(xiàn)在,村里正在進行一年一度的村祭活動,接下來的七天中,大家將全程參與村祭,體驗原汁原味的湘西民俗。”地面又震動了一下。
地磚冰涼,指尖觸及到時幾乎能夠感受到一股死氣。
除了秦非以外,其他玩家都沒看出有什么不對,相反他們十分興奮,幾乎是爭先恐后地擠了進去。有什么問題嗎?雖然這個王明明,看起來只是個知道的不多的引路NPC。
這里完全是一片虛無,空無一物,沒有天也沒有地。“對了,今天有唱詩班的孩子在這里嗎?”
從玩家視角來看,目前最合理的選擇,的確就是去徐家祖宅。——還說什么8號的頭是自己撞在桌子上磕破的。“這一波絕對是劇情流主播的高光時刻啊,可以列入史冊了吧!”
算了,算了。這地方實在太小,只消幾眼便足以將整個辦公室的場景全部囊括眼中,一個書柜,一張書桌,靠墻擺放的兩個書架,就是房間里全部的東西。不知其他玩家是沒聽到還是不愿做答,總之,沒有人理會他。
他們此行就是為了找徐家那本《馭鬼術(shù)》,按右邊僵尸的說法,《馭鬼術(shù)》十有八九就藏在這棟樓里,甚至就藏在這個房間。
秦非身后的空氣在瞬息之間扭曲,而后,那個人就毫無預(yù)兆的出現(xiàn)在了那里。
程松一改往日冷漠的姿態(tài),在如此險要的關(guān)頭,竟還抽出空來寬慰起其他玩家來:“還有最后兩分鐘!”或許是靈異直播?還是恐怖直播?又或是……血腥?
眾人忙不迭地將手放下。
秦非:……
鑰匙又不會自己長腿亂跑,昨天找不到,今天當(dāng)然也找不到。既然要主動出擊,他們是不是應(yīng)該現(xiàn)在就去村子里其他地方找找線索?他一定是做錯了什么,才讓那些老玩家們?nèi)悸冻鲆桓焙掼F不成鋼的樣子。
屋里已經(jīng)密密麻麻擠滿了村民。
因為休息區(qū)的規(guī)則中寫了,“用餐時禁止交頭接耳”。淺淡的血腥味混著痛感在口腔內(nèi)蔓延,3號內(nèi)心無比懊悔。
爸爸媽媽,對不起啊。由于只有他一個人進行了指認(rèn),其他在場玩家自然對這一切毫無所覺。
假如光看肩膀以上,很容易會把他認(rèn)成女性。頭暈。大約20多分鐘以后,女人的身影再次出現(xiàn)在走廊上。
鬼女漫不經(jīng)心的抬手,挑起鬢邊碎發(fā):“是我刻意屏蔽了他的聽覺。”秦非避讓不及,直接被鏟上了天,身體在半空中扭了不知幾個圈,甚至能聽見骨頭寸寸斷裂的聲音。
那條蛇漸漸向上游走——老人的語氣中帶著一種故作神秘,他干裂的嘴唇扭曲出難看的弧度:“過幾天,你們就都知道了。”
然而有人卻持有著不同的意見。
他一愣,一種不太美妙的預(yù)感緩緩自心頭升起。……
作者感言
——不就是水果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