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為了活命而已!
秦非沒有想到,它盡然在棺材里留下了那么多血。他的眼前浮現起修女走前嘟嘟囔囔說話的樣子。他早已不能正常思考,腳步慌張地向后退,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鋼管光滑的表層摩擦過神父的手掌,那奇異的觸感,似乎給了他非同一般的體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敏銳的第六感在這一刻再度發揮了作用,雖然沒有抬頭,秦非卻莫名能夠肯定,有什么人正在不遠處死死盯著他。
那就是低級共享血瓶,是秦非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中險些喪命時,蕭霄雪中送炭過的那個道具。“太保守了吧!第一次直播就有這種覺悟,我賭他能上a級世界,別忘了他san值到現在都沒掉!”“這么快看出問題來了嗎?可他明明都沒有過去啊!”
她的手摸上了他的臉。這里太干凈了,地板亮得幾乎能看清人的倒影。
秦非松了口氣。啊不是,誰能告訴他這是怎么一回事???鬼火現在看到秦非的臉,就有種沒穿底褲裸奔的怪異感覺。
其實撒旦也非常郁悶。
那張原本普通的臉不知何時已然變了模樣,皮膚腫脹透明,隱約可見底下青黑色的血管,眼珠幾乎快要被擠出眼眶,鮮血順著他的眼眶和嘴角流下,看上去面目出奇地可怖。玩家們心思各異。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這份黃牛的工作,可卻被系統派遣到了戶籍管理中心這種沒油水的地方。
“雖然他們有著相同的長相,但蘭姆絕對不可能是24號的里人格。”
秦非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在鬼火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遲鈍表情中,那扇間隔著生與死的大門緩緩打開了。蕭霄瞬間后頸發涼,極速飚升的腎上腺素令他的額頭覆上一層薄汗,他大口大口喘著氣:“臥槽!臥槽?嚇死我了。”
假如秦非能夠看見觀眾的彈幕,恐怕會無奈地笑起來。這么精準的人數,副本真的不是在針對他們嗎!
“快……”
副人格在里世界甚至都不算是單獨完整的人。不過這些現在都不是最重要的。
假如玩家們們真的開始毫無章法地互相攻擊,那么表里世界勢必會接連不斷地互相掉轉。世界上仿佛只剩下了玩家幾人。
立定,轉身,向前進,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從身后推著他向前走去,四肢像是被人纏上了一圈圈無形的絲線,秦非嘗試著勾了勾手指,繼而做出判斷:這絕不是他當前的力量能夠抗衡的。華奇偉失聲尖叫起來。醫生一邊說,一邊在桌上四處翻找著什么。
她覺得秦非昨晚的分析很有道理,于是今天上午,就算她其實也很害怕,卻依舊主動提出了要和老玩家們一起外出探查線索。三途從隨身背包中摸出一個彈珠大小黑不溜秋的東西,向后一扔。孫大叔不是說過嗎?SAN值掉光了的話,玩家就再也沒辦法離開副本了。
“如果我有時不在,我也會讓我的隊友接下這項任務。”“你怎么也跟來了?”秦非愣住,伸手撈起鬼嬰抱在懷中。
這還是秦非開始直播以來頭一回獨自在副本中醒來,目光所及的范圍內完全沒有其他玩家的影子。
直到他又走過了幾個路口。在那幾乎只是眨眼間的短暫時間內,甚至已經有靈體選擇了切出12號的直播視角,轉而看起了8號。
最后,那團黑霧感到了倦怠,盤亙在了蘭姆的腦部。他實在很難相信眼前這個傻得冒泡的新人能有這種本事。
這些半吊子們借著村子曾經的名頭,四處招搖撞騙,勉強混個溫飽度日。他們二人之中,一個通過告密加殺人的方式拿到了24分,另一個則是隊內的醫師,全程打輔助,手上沒有沾上過半點血。那眼神沒來由的讓人感到一陣恐怖。
確實擦得干凈,锃光瓦亮的簡直能照出人影。“我的孩子,就在這里,向主闡釋,你所要揭發的罪。”
黛拉修女在前,看守們在后,秦非被動作粗魯地拖拽著拐了不知多少個彎,終于來到一扇緊閉的鐵門前。……才是這個世界真實的內核。
這個副本里的蕭霄,在和他對視時,可不會出現像眼前的NPC那樣鮮活靈動的表情。有孫守義的蠟燭做擋,這東西暫時近不了大家的身,玩家們又拿它沒辦法,只能雙目放空,全當看不見。
……你媽的,是不是看勞資好欺負。那還不如沒有。
“24號死亡只會讓里世界多出一個里人格版24號。”
雖然眾人現在還并不清楚守陰村副本具體的背景故事,但起碼,明面上的主線已經十分清楚了,就是那場一年一度的村祭。有人失控般用力錘起車廂墻壁,一個脾氣暴躁的乘客大聲嘶吼著:“下車!我們要下車!這是什么破直播,我拒絕參加,你們這樣是違法的你們知道不知道!”系統沒有辦法越過黑暗空間將鬼嬰直接遣送回守陰村中,于是這個小鬼也就自然而然的跟著秦非一起,來到了外面的世界。
這孩子的心理防線原來這么脆弱的嗎???
他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猛地閉上嘴。“好——”
作者感言
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