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皮膚顏色青白刺眼,一看就是死了不知多久的尸體,但比起之前血肉模糊的一團還是順眼上了不少。說話的少年和那中年人,秦非都有印象,在禮堂時,就是他們盯著那張掛畫看了許久。
好家伙,外置點頭,真是這輩子頭一次見。
附和之人寥寥無幾。這副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雖然生理上的心跳依舊平穩,但秦非不得不承認,此時此刻,他的確緊張起來了。
明明秦非什么多余的話也沒說,可原本裝聾作啞的npc卻立刻開了口:“我家的小孫女,三個月前病死了。”
只有鎮壓。
秦非很快答道:“白天不能兩個人一起走,晚上不能一個人獨行。”隨著時間推移,大巴車外的霧氣似乎正在變得越來越濃,車門敞開著,車外那人一身導游打扮,帶了頂破舊的紅色檐帽,一手舉著喇叭,另一只手舉著面小旗,正在不斷搖晃。深灰的襯衣浸染出一塊一塊的黑,2號雙眼發直,口中不知念念有詞著些什么,背對著眾人,頭也不回地蜷縮在那里。
“漂亮老婆有幾個算幾個我不嫌多!”
林業:“我都可以。”
什么自己也要向他學習。村長已經不想理他了,這個天真的是沒法繼續聊下去!
成為怪物,或是這片詭異的土地中的任意一角。
“老婆我又來了!老婆加油加油,快點升級成高階主播,等到那天我一定把我攢的金幣全都打賞給你!”在這樣緊張的情況下,他竟還有閑心開玩笑。“但是他到底為什么不停討好導游?”
告解廳外,鬼火將他懺悔的內容一一論述。
“沒什么大事。”
光幕中,秦非笑瞇瞇地望著撒旦。只有他們四個站著,其他玩家都橫七豎八地躺在走廊地板上。玩家們就此分做幾組,有人去翻找鑰匙,另有幾人則順著地板上那些殘留的血跡走向了餐廳,打算去看一看昨晚2號和14號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
導游果然回答了秦非,他搖了搖頭,斷斷續續地開口道:“我還有、其他事要忙。”這樣明顯的線索出現在眼前,假如就此放過,未免太過可惜。
在驗證完身份后,蕭霄帶著秦非來到一臺機器前。一旁,凌娜皺著眉,在某處角落蹲了下來。觀眾們很難相信,迷宮列出這樣的規則給玩家,目的會是鼓勵玩家撬它墻壁上嵌著的東西。
鬼火皺眉道:“會不會是她死了以后,尸體被副本自動刷新了?”npc沒有抬頭,但長久以來和人的情緒打交道的敏銳度正在告訴秦非,眼前這個npc的心情現在可以說是十分不好。正對樓梯的是一道走廊,上面堆滿了雜物,舊報紙、散落的床單被褥、燈泡、鐵絲、拐棍……七零八落的雜物散落了滿地。
他在睡前將那小東西從腿上扒拉了下來,像個玩偶似的抱在了懷中,醒來后卻不見了蹤影。空氣中醞釀著沉悶的死氣,令人的心跳頻率不由自主的失衡,總覺得要有什么糟糕的事情發生。
這東西雖然只有公會或小隊成員才能購買,但具體使用起來卻并沒有那么多限制,只要兩個玩家同時來到調度中心,一起按下按鈕就可以了。
但,他們不能隨意開口說話。
老板娘愣了一下。凌娜心中一緊,不著痕跡地提速,可身后那人卻仿佛打定了主意要跟著她,也跟著一起加快了速度。而堂屋內,一道比方才的尖叫更慘烈十數倍的喊叫聲,已經順撕破空氣傳了出來。
……實在下不去手。——這個念頭,以前每次被boss追時都曾浮現在秦非的腦海中,但秦非可以確信,這回, 他絕對沒有夸張。青年漂亮的眉頭輕輕蹙起,露出一種令人我見猶憐的困擾神色:“可是,我是男人誒。”
或許是系統都看不下去他在這副本中持續不斷的倒霉,難得的好運終于降臨在了秦非身上。
2號雖然穿著和其他玩家一樣款式的衣服,可不知什么原因,他之前身上那些血竟也一并被帶了過來。那些被當成了隨從的NPC,大部分尚能得到主人的尊重,但也有不少,直接被當成了奴隸對待。
他看向秦非。
那笑聲像鴨子般低沉又粗啞。
在黑咕隆咚擺著一排棺材的屋子里玩這種招鬼游戲, 男人光是想想就覺得兩股戰戰。
那里生長著一簇苔蘚。
他忽然反應過來,或許12號早已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她甚至特意安排了兩個看守進入秦非的12號房,幫他把屋里擦的锃光瓦亮。
作者感言
——落后,就是離死亡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