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驀地轉過身,望著那npc繼續走遠的背影,詫異地揚起了眉。秦非覺得,這幾分鐘內發生的一切都太過于荒謬了。蕭霄沒有料錯,諸如徐家之流的趕尸匠,為保自家子孫安危,即使已經舉家搬遷,家中也一定會留有能夠對付僵尸的物品。
“不要直視他們的眼睛。”
“當然不是巧合。”npc老人就像是能看穿玩家們心中正在想些什么,一開口便精準戳中了眾人的求知欲,“一切都是為了村祭,為了……”
見秦非不上套,鬼女像是有些不開心,輕輕嘆了口氣。可是哪里會是他們該去的地方呢?
“不過……”那個叫小秦的D級玩家很顯然已經跑了。蝴蝶扭頭對自己的傀儡吩咐了幾句,卻并沒有移動身形,依舊雙手抱臂靜靜站在臥室門口。他靠近了幾步,伸出手探向面前蕭霄的臉。
徐陽舒這輩子都沒見過那么嚇人的臉,簡直就像鬼片照進了現實。免得到時候,刀刃割在脖子上,他們還不明白自己為什么倒霉。這并非簡單意義上的力量壓制,空氣就像是一把看不見的大鎖,將她的手腳都牢牢困住,不留絲毫抗衡的余地。
家家戶戶門前都擺上了燃燒著的紅色蠟燭,一支支蠟燭旁堆砌著成摞的紙錢。“這玩意怎么一點用都沒有?!”秦非跳上床板,躲過一記迎面而來的襲擊,還順手拽了把差點被僵尸撕成碎片的徐陽舒。
秦非搖頭:“雖然表里世界每次翻轉都會帶來變化,但,如果我沒弄錯的話,兩個世界中的告解廳應該都是同一個。”“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主播捂著胸口的樣子就像是被非禮了一樣。”
秦非從里面上了鎖。游戲。
他實在很難相信眼前這個傻得冒泡的新人能有這種本事。休息時間總是過得格外的快,半個月如流水般眨眼而逝。眾人稍一合計后便決定兩兩一組,秦非與蕭霄一組、刀疤和程松一組,孫守義則和兩個女生一起。
玩家們之間相互算計,將囚徒們當做屠殺隊友的工具,表里世界飛快翻轉,積分排名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變化。本來一個1號玩家已經夠他們受的了,現在又來了兩個直接進化到工業革命以后的帶電的大家伙。秦非的聲音壓的很低,和剛才他為自己辯駁時擲地有聲的敘述不同,他的嗓音像是從胸腔深處逼出,帶著依稀可聞的回響:
玩家在規則世界中的“天賦”與他在現實世界中的性格、特長、工作等等都有關聯,能夠開啟武器類天賦的人,在現實世界中通常也同樣擁有高超的武力值。“秦大佬。”秦非的視線掃過那剩下的六個空蕩蕩的靈位。
“握住我的手,握住它,我的孩子。”“出口出現了!!!”
可是,該死的,剛才那個突然說話的家伙,到底是誰?!當秦非拖著他那一身血污出現在走廊的正中心時, 他瞬間便成為了所有人矚目的焦點。修女們的加速度簡直快得離譜,剛出現時還是一步步地走,現在卻幾乎要閃出殘影!
則恰恰意味著‘表里世界翻轉’。秦非呼吸一窒,后知后覺地意識到,或許,這就是他被修女抓來的理由。
現在秦非對圣嬰院的大部分設定都已有了了解,但還有些細節,他想弄得更明白些。蕭霄正前方,那座懸掛著紅紙錢的屋子窗戶里,有個黑色的影子忽然一閃而過。好像是和他們一起進入游戲的玩家。
果然,他們的陣營信息下方現在已經多出了一行字。守陰村那么大,能藏尸體的地方多了去了,每一間民宅都有可能。什么死亡社區?社工居然還要負責犯罪現場痕檢……
那個渾身金光的靈體今天又來了。
那幾個自稱看過好幾遍0039號副本的靈體聞言,集體靜默了一瞬。
秦非道:“繼續在小區里轉轉吧,說不定,你們可以找到一份工作。”這個人怎么這樣啊!!
“主播加油, 主播加油!”鬼火說話就像繞口令。他身上的衣服也整潔柔順,整個人有一種云淡風輕的氣質,全然沒有被副本幽暗詭異的氣氛所影響,在一群灰頭土臉的玩家中間顯得尤為格格不入。
她的脾氣不好,但一向是個識時務的人,不會在天平明顯不對等時,還不自量力地挑釁對方。他心中又一次涌現出相同的疑問:這個所謂的“系統”,究竟是怎樣一種存在?
這是一條寬度幾乎僅容一人通過的羊腸小路,兩邊都是房屋的后墻,幾人一路向中心街的方向走,在房屋與房屋的空隙間,鬼火突然瞥見了幾個花枝招展的影子。“我們可以把車窗打開,然后跳下車。”有個男人提議道。
他就像是觸電一樣,將手縮回了黑暗里。監獄里的看守。這里為什么沒有玩家們的檔案?
那笑聲停了一瞬,似是有些難以置信眼前的人竟然不怕自己。秦非在這樣的時候,竟還能饒有興味地向導游提問:“這是村祭的特色環節之一嗎?”
“還有黃符嗎?”蕭霄有些著急,“再貼一張應該就差不多了!”這讓蝴蝶不禁皺起了眉頭。
假如其它老玩家能夠聽見秦非的內心OS,或許會忍不住把他的頭打爆。那雪白的墻壁、光潔的地板,此刻都已變了模樣,上面遍布著肉瘤般的突起。那是個看起來老得不像樣子的男人,灰白色的布衣蓋在瘦削的身體上,就像一個搭著爛麻布的架子。
因為他抗拒的模樣太過明顯了,甚至絲毫不加掩飾。
見狀,秦非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幾許。
奇怪的是,雖然這座教堂干凈明亮,可空氣中卻總漂浮著一股似有若無的怪異氣味。
作者感言
鬼火豎了好幾分鐘的寒毛終于落下去了,他壓低聲音道:“我覺得這個老板娘肯定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