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簾仿佛被人卸下來,洗凈烘干又重新裝上去似的,色彩都比之前鮮亮了兩個度,十分規整地收攏在兩邊,就連綁窗簾的繩子都打了漂亮的蝴蝶結。隨身空間里的道具也因此被他順出了副本之外。再轉身向后看,身后卻空無一物,只余一片光禿禿的草坪隱沒在黑暗中。
瞳孔迅速擴散開來,眼中黑色的面積越來越大,甚至超過了眼珠原有的大小,直至覆蓋整個眼球。他用手撥弄著桌上的棋子,棋子敲擊在棋盤上,發出細微的輕響。
沒人稀罕。帶著商城出品的換臉面具出門溜達。因為身處陌生環境中,獵豹不敢將手電光調到太亮,玩家們連在一起的陰影被昏暗的光暈投射在兩旁鐵皮上,狀如鬼魅。
這一切雖要歸功于蝴蝶的小心眼子,但不得不說,秦非本人也功不可沒。——當然也僅此而已,應或沒領到那個去馴化別人的任務,那是秦非獨有的。
菲菲公主絕不會承認,他已經開始壞心腸地惦記起了母上大人的物資,笑意盈盈地開口:
“你是真的感覺到了,還是就隨口一說?”那是一條條藍灰色的魚,身形巨大,模樣極其詭異。
秦非被人瞪一眼,彌羊就像是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了似的,根本遏制不住心底翻騰的殺意。這出突如其來的鬧劇沒有過多影響乘客們的心情,柔和的輕音樂重新響起,舞池中再次出現徜徉的身影。
作為一個決策者,他有評估危機的能力。
他只是在用最平常不過的語氣,敘述一個事實而已。
然后,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們以90度的標準姿勢猛地一鞠躬,然后一句話也不說,又跌跌撞撞地走遠了。那個被他踹飛出去的玩家名叫江同, 哼哼唧唧地從地上爬起來以后面露不忿。
有觀眾忍不住地感嘆道。“你在……”聞人黎明皺起眉頭。聞人黎明十分不解:“好端端的,你為什么要去撬地磚?”
除了頭頂的暴雪又大了些外, 沒有怪物過來侵擾。強行忍耐了許久的不適得到舒緩,覆蓋著大腦的麻木感逐漸退卻,而一直被壓抑著的緊張與驚恐也終于席卷而來。
刁明已經不再掙扎,也不再扣挖自己的臉。——好吧,其實秦非前兩次碰到的污染源碎片也都一樣,很不講道理。
直播大廳里響起一片扼腕嘆息拍大腿的聲音。
“你們別光顧著看老大,蝴蝶他們往這邊來了!”一言不發。失敗——///失——敗——死【死死死死!!!!】
他永遠在和彌羊繞圈子。秦非是真的知道,并不是說大話。可玩家們從未那樣做。
誰知道他究竟有多強,從來沒見過新手向上竄得這么快!
然而這份鎮定卻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有的。
正如他所料的那樣,活動中心內已經聚集起了一大群人。林業垂頭喪氣:“要是——”“艸!”
聞人黎明目光幽深地望著刁明,一言不發,仿佛在思索著什么。一個形狀十分規整的圓形凹陷位于空間中心,占據了整片地面近3/4的面積。他們剛醒來時檢查過四周,視線所及的范圍內沒有其他玩家存在。
彌羊氣結,不想再理秦非,把心里的不爽全部發泄在了四周的怪物身上。要不是那些活動中心里的孬種們,自己安全了就不愿再管別人死活。
密林的污染對他來說無限趨近于無,他的耳中雖然同樣能夠聽見一聲聲呼喚,卻可以完全做到充耳不聞。他早就換回了他在副本外常穿的那套衣服,金線織就的蝴蝶衣擺在陽光下熠熠閃光。可能就會直接凍死在雪地里。
“還沒找到嗎?”烏蒙在寒意入骨的雪山神廟中急出了滿頭汗。預知系玩家,不論放在哪類副本里,都是眾星捧月一般的存在。
截至現在為止,他已經得到了一枚骨哨、一枚戒指、一部手機,以及一張不知有何作用的旅社貴賓卡片。“你們看,那是什么?”工作區內部比外部還要昏暗,不見絲毫光線,簡直像個封閉的冷庫。
平面圖上,許多鮮紅色的小光點散布在各個角落。……
可是——他似乎和其中幾人認識,聽見老虎的聲音,人群中有人主動疏通開一條路,讓老虎能夠領著秦非他們進來。既然如此。
出現在眼前的是個穿著寬松外套的年輕男生,看上去不過二十歲出頭的模樣,五官凌厲,神色不羈,黑發黑眸,發梢凌亂地向外翹起。
現在他滿腦袋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為了蝴蝶大人生,為了蝴蝶大人死,為了蝴蝶大人付出一切。秦非無意在這方面為難他, 大方地表示今晚用過的這些他全部可以拿走。
既然丁立這樣說,那前面就必定是有東西沒錯。彌羊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蝶:奇恥大辱(握拳)!!”
玩家們僵在原地。
作者感言
秦非倒是完全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