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羊明白過來：“任務提示里剛才提到的‘它’……？”丁立的精神免疫比較高，此刻雖然也是頭暈腦脹，但狀態比起段南來要好上不少。

秦非當時沒說，是因為有他的顧慮。天空在不知不覺間變成了灰色，頭頂云層翻卷。雖然剛才玩家們的反應速度已然快到了極致，可七個人，要想爬上通風井，依舊是一件需要花費時間的事。

瞳孔迅速擴散開來，眼中黑色的面積越來越大，甚至超過了眼珠原有的大小，直至覆蓋整個眼球。“這里看起來不太好出去，要不咱們再往前走走？”獾詢問道。

那個監獄的惡心程度，不如眼前這間房間的十分之一。“——游戲成功，將得到5倍于基礎數量的彩球獎勵！”秦非也跟著向下方探看。

秦非的眉心倏忽間一跳！所有聽見薛驚奇說話的玩家都怔了怔。

龐大的身軀上，一根細弱的脖頸連接著形狀不規則的頭顱, 兩顆像是肉丸似的眼球按在面部肌肉里。

下次干這種事之前能不能先說一聲？秦非點了點頭。

難道今晚注定是個平安夜嗎。

但那根豎立在雪地中的桿子，正無聲地相中人傳遞著一個訊息。彌羊起身，將菲菲兄弟拉到身后，摸出一個B級防護罩道具摔在面前的地板上。

第四次。不知道他有生之年，還有沒有機會見識得到了。

秦非眸色微沉。但玩家對NPC的敬畏與疏遠，卻已經是刻入骨髓的。

在彌羊賣力地挖了好幾爪子以后，指尖終于觸及到了雪面之下的一個硬物。他上上下下打量著聞人黎明，仿佛一個痛心疾首的老父親，正在審視著勾搭自己天真爛漫的小女兒的臭男人。他們甚至不知道這場縱火案發生的具體時間。

現在，小光幕中。他終于又轉過身來。

不過眨眼之間, 七名玩家有六名都已經爬到了通風井內。

要知道就在不久前，林業還在想，他們是不是要一間店鋪一間店鋪的，從商業街頭搜到街尾。所有正在觀看這個直播間的人或靈體，此刻全都安靜了下來，雙眼直勾勾地發愣。

可游輪底層的發動機聲實在過于響了。要知道，新手玩家從F級升到E級，一共也只要攢1000積分啊。這樣一看，彌羊的懷疑便越發顯得有可信度了。

秦非只要在掛歷上做好標記，完全可以將他的好爸爸媽媽糊弄過去。身下是稍陡難行的雪坡。

還好，只要不繼續往下掉就行。情況似乎正在直轉急下。

黑羽和暗火不同，雖然常年霸榜公會排行第一，但行事卻十分低調，公會駐點也不對非內部玩家開放。因為他在副本中過度博愛的舉措，甚至有玩家將他的打法戲稱為“圣父流”。

……剛才的就是祂，用“失去記憶”或者“沒認出來”這樣無聊的理由去辯解是無意義的，污染源實在不知該怎樣接話，只能轉開視線。

“……給你。”但她的運氣不算太差，和那位70年代誤入雪山后又成功離開的勘測員一樣，周莉從奧斯塔迪亞雪山中走出來了。哦。

玩家們手忙腳亂地朝后面爬。雙方達成了心照不宣的平衡。“小秦！”

這些秦非統統不知道。直到一個月后，他修養好身體，回到了城市里，將在雪山中拍攝過相片的相機送去沖洗了膠卷。深坑中亮起星星點點的光暈，無數碎片從虛空中集結，匯聚在一起。

果然，就像他們今天上午想的那樣，蝴蝶把玩家叫回去不懷好意。

按照正常人的思維，一個人會追著另一個人跑，是因為前面那個人不停地逃。

“不過，我感覺那些乘客對豬人也挺客氣的。”走廊上的人越來越多，林業仗著前面被人擋住，肆無忌憚地偷看NPC。秦非詫異地眨了眨眼。“刁明一直在挖他的臉。”秦非道。

貿然伸手，萬一遇到危險該怎么辦？“加奶，不要糖，謝謝。”

再仔細看？他扭頭望向聞人黎明。可秦非一路走來，時時刻刻都觀察著四周，每一個看似相同、卻在細節處有著區別的樹的形狀，全都通過眼睛，深深印在了他的腦海中。

紅光驟然爆亮又極速熄滅，在黑暗中一閃一閃，像是一只正在不斷開合的眼睛。

怪不得他會覺得那一閃而過的身形似曾相識，因為被人堆圍攏著的，分明就是聞人黎明！蕭霄擠上前去，林業緊隨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