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秦非明確抗議,蕭霄甚至還想讓秦非把他家所有的窗簾都拉上,再將房門從里面上鎖,把整間屋子打造成一間密閉的暗室。
身后,尸鬼憤怒的咆哮仍未停歇。三途翻了個白眼,實在懶得理他。
“你憑什么不讓我們下車?”刀疤壓低嗓音,眼神如毒蛇從秦非臉上寸寸盤過。寬闊的道路兩旁都是玩家,他卻半點沒有身為一個通緝犯的自覺,眉眼清澈,神態(tài)隨和,不見絲毫心虛和恐慌。和導(dǎo)游一樣震在原地的,還有身后的一眾玩家們。
蕭霄開瓶蓋倒也不是想喝,純粹就是手欠,看到一個酒瓶子就想弄開放在鼻子底下聞一聞。家家戶戶門前都擺上了燃燒著的紅色蠟燭,一支支蠟燭旁堆砌著成摞的紙錢。
無論是說話時的語氣、習慣的動作還是臉部細微的表情,都的確還是原來的那個蕭霄。鬼女的眉毛挑得一邊高一邊低:“難道你自己不知道?”“徐陽舒?”蕭霄一愣。
“怎么回事,你們有沒有聽到那個聲音?”他需要將那兩人引開起碼5分鐘,這確實有點難度。
接下來,他將自己早晨在商業(yè)街早餐鋪的所見所聞全部分享了出來。秦非雙眸微闔, 眼底神色莫辨。他笑了笑,語氣平靜溫和地陳述道:“2號死后我沒有拿到積分。”
想起上一扇門里黃袍鬼死命追著他不放、吃了又吐吐了又吃的模樣,眼皮都開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
可再往下看,秦非的眉頭卻皺了起來。在一開始,秦非同樣也遭受了副本的蒙蔽。
秦非向前走動幾步,徹底走出了鏡片碎裂的范圍。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很小心了。禮堂的盡頭,村長在神像前低聲吟唱著聽不清內(nèi)容的歌謠,曲調(diào)平緩而詭異。
【死去多年的鬼女:好感度???】兩秒。
“可是,可是。”林業(yè)結(jié)結(jié)巴巴地開口,“不是說,玩家之間的積分不能用作交易嗎?”他只朝那邊看了一眼,便毫不在意地收回目光:“他們不會相信你的。”
就在蕭霄的體力快要消耗殆盡時,也不知他是不幸還是幸運,繞了一大圈,他竟然又回到了原本遇見三途和鬼火的那個位置。這個副本里沒有什么真正的懺悔,所謂的懺悔,不過是告密而已!所有路上的行人全都停下腳步,待在家里的玩家們也紛紛推開窗、走出門,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他只是一步接著一步,靠墻行走在漆黑的廂房中。
但倘若,這真的是系統(tǒng)的障眼法呢?
那秦非這番言論無疑是在火上澆了一把汽油。他懷疑秦大佬是想把水攪混,然后坐山觀虎斗,當一個混邪樂子人,最后坐收漁翁之利。……
那些人發(fā)瘋的時候他就老老實實蹲在一邊,看守們抓人時自然也就略過了他,只在最后將他和其他人一樣關(guān)進了囚室里。畢竟,穿著僵尸服躺在棺材里, 實在是太過奇怪,往年每次臨到這個環(huán)節(jié),都會有游客表現(xiàn)出不情愿。
“哦哦哦這么快又開播啦,主播好敬業(yè)!”外面走廊上已經(jīng)很安靜了。怪不得,4號死在6號手中后,一直沒有其他的人頭分產(chǎn)生。
他伸出手,掌心擺著那個修女發(fā)給玩家們的圣母抱嬰掛墜。
緊接著,在三途愕然的注視中,秦非又拿出一個一樣的吊墜。鋪天蓋地,席卷而來。雖然不好看,但依舊令秦非受寵若驚。
他和三途現(xiàn)在的狀況都很不好,甚至可以說是手無縛雞之力也不為過。老色批們才不在意秦非是圣父病發(fā)作還是臨時腦子抽筋!新人大佬真牛逼,前途無量,我來參觀一下、
談永幾乎要閉過氣去,此時此刻,他是多么希望那幾個老玩家能夠來拉他一把!
秦非實在不想躺,雙手枕在后腦勺上,對著眼前的空氣,慢吞吞地道: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很小心了。缺德就缺德。
“副本并不想看見玩家在對抗賽中開局就一通亂殺。”到時候,他們肯定要罵死她的。
結(jié)合方才從游廊各處傳來的奔跑呼嚎聲,可以想見,囚徒們的確都出去放風了。秦非的睫毛輕顫,忽然意識到了什么。要想成為一名正式的工會獵頭,需要經(jīng)由工會申報,再在中心城拿到系統(tǒng)頒予的合格證明。
副本里有近三十個玩家, 他到現(xiàn)在連人臉都還沒認熟,哪怕三途說的是其他某個林業(yè)一點印象也沒有的邊緣人物,他都不會覺得這么驚訝。走廊那頭,有人轉(zhuǎn)過墻角。
眾人七嘴八舌地嚷著,急著去找柳樹卻又不敢走遠,只在小范圍內(nèi)四下亂竄。怎么這個10號還主動往里扎呢?秦非到底在哪里啊!!
他們不希望這其中的任何一個人死。
青年禮貌地說道:“山清水秀,人杰地靈,說得大概就是我們守陰村吧。”秦非一口回絕:“不行,12點以后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
鬼女道。整個大廳熱鬧非凡。秦非就像一個在餐廳里無理取鬧為難服務(wù)生的沒素質(zhì)的客人,用鼻腔擠出一聲詢問。
作者感言
老頭沒有想到那個引導(dǎo)NPC也會回過頭,只覺得對面的目光像刀片一樣刮在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