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面前的空氣中浮現出一行提示文字。
秦非仰頭,覺得那輪慘白的月亮看起來,就像一顆失去了皮肉的人類顱骨,散發著斑駁的死意。雖然他總覺得,那完全是天方夜譚。
但有一個問題,他們身上沒有繩子。雪山就是雪山,背后沒有更深一層的隱秘。
“別再扔炸彈了。”秦非在他身后十分冷靜地提醒道。“他剛開始看著還有點僵硬,現在怎么輕松得像是在泡溫泉似的?”“那對情侶中的女孩臨時身體不適,于是被留下看守營地,剩下的隊員則全都上了山。”
事實上,生者陣營的五個秘密,在秦非看來不是什么難解的謎題。
秦非拿起角落里電話的聽筒,在鬼火充滿好奇心的注視下,伸出手,緩緩在撥號盤上按下三個數字。
所以到底能不能?原本。
就是那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與有榮焉。直到某一日,邪神被正義的使徒們圍攻,封印在了這片黑海之下。
說是死不瞑目也不為過。彌羊原本正揪著秦非的衣領走過一個拐角,不過眨眼的功夫,卻忽然從天而降一只巨大的盲盒。
不過也僅限于此而已。雖然現在已經是盛夏的大白天,但王明明家四面的窗簾全部拉著,屋里黑得如同午夜。
羊肉粉店內,驟然出現在桌前的NPC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剛才消失過,拿著湯勺的手腕角度未變,“嘶溜”一口,將湯嗦進嘴里。“哈德斯先生可真是個好人,不是嗎?”
作為四人中唯一一個沒有穿保安制服的玩家,他是目前僅存的自由人。那些怪物明擺著全是沖著秦非去的,被彌羊擋住后嘶吼咆哮著想將他打開,發亮的鬼眼緊緊盯著秦非的背影。現在是早晨7點多,秦非決定先回一趟家,然后去炒肝店。
他雙手緊緊攥在一起,向秦非身旁蹭去,宛如受驚的雛鳥。聞人黎明現在已經覺得自己是個半條腿踏入棺材的活死人了。休閑區內里似乎很是熱鬧,有音樂聲從里面飄出來。
家門口的公園假山上,怎么可能隨便出現尸體呢?
在被登山繩限制的范圍內,玩家們各自觀察周圍的情形。沒必要十個人擠在一起,還是沒必要輪流守夜?更遑論對方身邊,還有一位聲名遠播的明星玩家保駕護航。
但火苗就像是長在了燭芯上,以一種近乎荒謬的方式持續燃燒著。
只要能夠拖延時間,系統就能再想別的方法毀掉銅鏡。
秦非能夠感覺到,污染源近在咫尺。
污染源?這也太難了。復眼翅蛾和食人魚,雖然品種不同,但殺傷力也沒什么兩樣了。
薛驚奇在保安亭這里得到的待遇比秦非稍稍好上一些。秦非半點沒覺得與有榮焉,可聽完豬人的話,他同樣也是眼前一亮。
就像安安老師,放一把火燒死了全班。
……
雖然唯一的帳篷在他們身上,但,黎明小隊不可能獨享。
秦非跟著船工NPC,一路行走在黑暗的長廊上。其實其他幾人都沒有想過秦非能摸出什么來,因為秦非剛剛將祭壇拿出來后,他們出于好奇,全都上陣摸了一遍。秦非沒有回答。
“然后自然而然就會聯想到,系統播報里的死亡玩家。”應或表情變了幾變,悄悄將聞人黎明拉到角落里說話。
秦非甚至能夠感覺到那和真人相同的,帶著微熱的呼吸。
于是就被一刀砍了。
“等等,菲菲,你剛才說,你覺得那些后來回來的同學人都怪怪的?”在推開圈欄區門的瞬間,數十道目光同時將秦非包圍。
他已經能夠看明白整場對抗賽的制度了。
在秦非讀完紙條之后,房間中,突兀地響起了系統播報聲。
作者感言
“薛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