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非能聞出來。右邊僵尸老實巴交地點了點頭,差點又把腦袋點到地上去。……還有點瘆得慌。
“……沒事了。”秦非開口,發覺自己的嗓音有些啞。系統肯定會因為泄露了信息,而將彈幕屏蔽掉。最先抵達的那玩家半個身貼在門上,細細聽了聽門外的動靜。
在覺察到這一點后,秦非的屬性面板底部忽然多出一根進度條來。眼前的青年除了神色還算鎮定以外,實在很難看出有什么特別之處。
秦非半瞇著眼,橘色的光暈透過帳篷布落在他的身上,在他比雪地還要蒼白的臉上浸染上了一抹暖色。
朝著這個方向沖來的玩家們很快便發現,廣場上有人。“這里門打不開,我們出不去,你能不能來接我們一下?”
秦非本想故伎重施,用今早在炒肝店里用過的理由再騙一騙保安,看看能不能忽悠到一個額外的臨時志愿者崗位。“是不是破記錄了?”屬性面板中的任務提示也已刷新,顯示著任務完成。
現在本體馬上就要帶著碎片跑路了,那他該怎么辦?走廊燈光明亮, 淺色的木質墻壁潔凈溫馨,走廊一側的彩色門扇為空間增添了些許活潑歡悅的氣息。
蝴蝶剛才一直在想其他事,的確沒有分神關注前方,此刻聞言抬頭向前看,臉頓時黑如鍋底。被黑色衣袍包裹的男人重獲自由,他向秦非伸出右手,掌心中赫然躺著一枚黑色的戒指。彌羊看著那兩行陌生的文字,心跳如擂鼓般不斷震動。
“?那我倒是要去看看。”隨身攜帶污染源。是一扇外觀上平平無奇的臥室門,木質門板,按壓式把手,看不出里面有什么。
片刻過后,少女的哭聲已然近得像是就在眼前。即使這并不是在副本中,而是在十分安全的中心城里。
直播間里的彈幕已經刷成片了, 但彌羊并沒有打開彈幕界面。遠處走廊,有人高聲喊叫起來。
那種野獸看到獵物般嗜血的狂熱。好家伙,寶貝兒子不僅是個騙子,而且還騙術出眾,不知不覺間策反了這么多人吶!除此以外,她的后腦勺、手臂、腿、腳,所有和墻面地面接觸到的地方,似乎都正在被什么東西啃食著。
這一幅圖中還特意放大,著重描繪了蟲子從人的眼眶鉆進眼球里的畫面, 看上去驚悚與惡心交織。背后,秦非掏出畫筆,不知在寫寫畫畫著些什么東西。
直到確定無論營地那邊還是烏蒙與應或,都不可能看得見他,這才停了下來。
很奇怪,人在處于恐懼中時,五感似乎總會變得格外敏銳。
其實不管其他人也沒關系,小秦那邊關系好的玩家他自己會去說,其他不熟的,就算真的折在副本里了也不關他們的事。聞人黎明正在甬道中拔足飛奔。是不是因為她很清楚,一旦她回過頭,就會暴露她并非社區居民的身份。
“可是副本一開始的系統播報不是說過嗎,玩家里只有一個死者。”烏蒙傻不愣登地道。天色正在以極快的速度變黑,頭頂的陰云沉沉下墜。可狡猾的老虎轉念一想,卻想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可秦非顯然并不打算再多說,悠悠然領著三個跟班離開了走廊。
“額……”這次阿惠也不知該說什么了。
“干得漂亮。”秦非對陶征看眼色的能力嘖嘖稱贊,簡直懷疑他以前就是職業給人做狗腿子的。
他們在找到孔思明后,針對性地問過他一些問題,也問過他是否知道一些值得鉆研的線索。
黑晶戒雖然沒有配備相應的道具說明,但假如要按副本中的道具等級劃分,它最起碼也得是個S級。
在這片刻的時間內,他已經狀似不經意地穿過了重重人群,成功抵達了他精心選定的NPC小姐身前。直到回到帳篷營地,秦非依舊意猶未盡。
“光幕上那些自帶定位器的, 應該是白天沒有完成過指認或抓鬼任務的玩家。”三人面面相覷,彼此都很茫然。蕭霄天賦技能觸發還沒多久,正確率具體受何種因素影響尚未可知。
走廊一旁,先于秦非出來的玩家中,有兩人一直打量著這邊。
污染源見秦非常老神在在的模樣,極細微地挑了下眉。彌羊抬手,按了按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陽穴:“不可能,我們辦不到。”秦非仍未睜眼,突然輕聲開口說道:“你們隊里那個刁明……”
“那還能怎么辦?”彌羊有點泄氣,扭頭堵氣般詢問岑叁鴉,“你能感覺出來嗎?”這過于明晰且能夠帶來輕微痛楚的觸感,不僅僅是海水。
他的右手無名指輕輕動了一下。
就像余阿婆一樣,以普通人的面貌掩蓋著自己的身份和目的,靜悄悄地,為釋放邪神做準備。秦非摩挲著下巴,已經開始腦補自己以后見到一個NPC就將它收進戒指里,一路走一路綁架,在副本世界中橫行四方的囂張模樣。
“說是沒有消息,但我覺得就是死了吧, 和系統作對的玩家能有什么好下場呢……”他們開始不再刻意隱藏自己的行蹤。
作者感言
預示著死亡的黑與紅交錯在眼前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