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想離開走廊往休息室去,卻在邁動腳步的那一瞬間迸發出了一聲聲咒罵。僅僅只是因為,這個村莊,早在幾十年前便已徹底覆滅。與此同時,秦非卻心知肚明。
口腔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但林業已經完全不在乎。
他要走到頭,或者走到死。“我淦,好多大佬。”
青年憋著一口氣,不知第幾次躲過迎面破風而來的利爪。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啊?!
大家有氣無力地做了個餐前禱告,用手指在空氣中比劃出一個歪歪扭扭的十字架,悶頭解決起桌上的食物。但他始終不相信眼前的NPC會什么線索也不透露。
因此秦非什么也沒說, 若無其事地帶著鬼嬰, 和幾人一起踏上了回程的路。村長就在辦公室里,蒼老的臉上布滿胡須,干枯的皮膚像是一顆常年未經日曬的樹。蕭霄扭過頭:“?”
大大的落地窗前綴著兩幕米白色的窗簾,墻面潔凈得幾乎能反光,木質地板也纖塵不染。
森森冷風吹過,掀起眾人的衣擺。
他上前想去問小桑,小桑卻不理他,只是看著他,離開嘴無聲地笑,笑容陰森又滲人,把宋天嚇了個半死。他說的是那個在守陰村村口,將玩家們嚇得一哄而散的僵尸。
3號死。雖然粉絲對偶像總是會存在著一些濾鏡,這可以理解。
現在,他整個人懸浮在半空中,以一種第三方的角度觀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但在使用各種隱晦的語言包裝之后,那兩人也隱約透露出了一個消息:看清來人是誰,凌娜十分激動:“你們還活著!”“不恐怖呀,我覺得這個副本比我上次去的那個,看起來要舒服多了呢。”
“嘿嘿,你們都不怕的嗎……膽子真大哈。”他摸了摸后腦勺。很快。
林業感覺周圍越來越冷,好像從夏天瞬間快進到了冬天。他不是要出來嗎?怎么還越鉆越回去了?還讓不讓人活了??
一顆顆眼球。
……
孫守義回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懶得再多說什么。
其實秦非早就不咳了,可那手的反應似乎有點慢,還在那里不停拍打著秦非的后背。秦非是車上最先清醒過來的人,此時同行的其他乘客都還陷在昏迷當中。方才還空蕩蕩一片的墻面上不知何時貼了一張寫滿字的紙,蕭霄眼中閃過喜悅的光,同時不由得遲疑了一下,懷疑自己的眼睛或是記憶是否出了差錯。
從蕭霄在調度中心按下按鈕的那一刻起,秦非與蕭霄的身周便涌起了熟悉的白霧。
到了這樣一個和鬼屋差不多的地方,幾名玩家心中多少都有些不太自在。
紛飛的思緒回籠,秦非伸手扣了扣棺壁,望向徐陽舒的神情似笑非笑:“說說吧。”真的惡心到家了!!!語氣中甚至還帶了一絲向往,仿佛能到這里來是一件十分難得的事,不趕快下車就吃虧了似的。
如果不是秦非及時出手,他的眼球可能已經像貓眼上的玻璃片一樣炸了一地了。
但在副本中死掉就會真的消失。貼完符咒,玩家們還需要再用朱砂點按在自己的前后心口、眉間、左右手心、左右腳心。身體依舊向前,頭卻270度地扭到背后,幾乎扭成了一個麻花!
“砰”的一聲!光幕另一端,觀眾靈體們已經快要被這段直播劇情笑瘋了。“孫守義他們幾個也都是清楚的。”
游戲終于結束,玩家們站在原地,目光齊齊投向房間正中的棺材。
作為心理學研究人員,秦非最常接觸到的,便是那些從自殺現場救回來的小孩子。墻壁和地面都開始發生劇烈的震顫,壁柜里的醫療器械叮叮咚咚地落在地上。
秦非幾乎不敢想象,萬一這東西割在他的皮膚和骨頭上,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
有東西進來了。沒有傷及要害,伴隨著驚恐的尖叫聲,那人跌跌撞撞地再次跑動起來。它們嘶吼著、咆哮著,連一絲準備時間也不留,向著玩家們聚集的位置沖了過來。
秦非嘆了口氣,任命地閃身,避過了迎面而來的襲擊。三分而已。雖然秦非看不清鬼嬰沒有皮膚的小臉上到底是什么表情,卻莫名能夠感覺到,它現在的心情十分沉重。
王明明的爸爸已經邁動著僵硬的步伐,從一旁拿來了掃帚和簸箕。剛才被嘲笑不懂秦非直播套路的靈體,聞言頓時笑了起來。
作者感言
“對了,爸爸媽媽。”秦非將指尖上沾染的最后一丁點餅屑用舌尖掃進嘴里,掀開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