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的眼睛確實堪比掃描儀。蝴蝶瞳孔驟縮。他異常輕松地開口,像是完全沒有把即將到來的危險放在眼中:
江同倒抽一口涼氣:“你受傷了?”
“老婆沖啊啊啊啊,勝利永遠屬于公主殿下!!”炒肝店的后廚十分雜亂,發(fā)黃的墻壁上全是黏糊糊的油漬,臟了沒洗的碗盤丟得到處都是,蟑螂老鼠自由自在地四處亂跑。
秦非沒在意他針扎一般的態(tài)度,自顧自站上凳子,試了試高度。下棋這種事,要想贏不難。“這是祭祀的地點?”陶征盯著地上那圖案分析道,“你們看,邊緣延伸出來的六條線,正好可以放在那六個祭壇。”
但他們看過孔思明手機里的照片。秦非并不覺得這是個問題。
持續(xù)低溫侵蝕著眾人的活力,更加糟糕的是,他們又一次迷路了。
他順著應或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高達十數米的懸崖之上,一只雪怪正攀附在凸起的巖石旁,虎視眈眈地望著下方的玩家。秦非半點沒覺得與有榮焉,可聽完豬人的話,他同樣也是眼前一亮。這才過去多久,怎么就死人了?
經過第一次的復眼赤蛾攻擊,玩家們全都提高了警惕,沒有讓相同的場景再出現第二遍。否則秦非還真有可能做得出來這種事。
【偉大的神明啊,請降下天罰, 拯救這個充滿罪孽的世界吧!】
“沒什么好掙扎的,鬼不會放過她的。”黎明小隊的幾人背靠背圍做一圈,將戰(zhàn)力最薄弱的岑叁鴉和谷梁護在中間,其他玩家各自迎敵。
詭異的電流聲在木屋內回響。雖然不多,但已經足夠鹿人點頭應下秦非的邀約。
“小秦瘋了嗎???”
所以沒人理她再正常不過。
雖然外面的天色已經黑透,但實際上現在時間還早,幾人根本睡不著。從整個園區(qū)的狀況來看,這幼兒園分明是好端端開放著的。“雪山上,為什么會有蟲子?”烏蒙問出了秦非和應或都想問的問題。
昨晚豬人NPC已經提醒過他們。片刻過后,蝴蝶神色恢復如常,一揮衣袖,帶著兩名傀儡大跨步離開了服務大廳。鬼火伸手掏了掏耳朵眼,一臉迷茫道:“我沒聽錯吧,碎鏡片6/6?”
眼珠還在眼眶里,皮膚也沒有被挖爛。這種難看,和彌羊在狼人社區(qū)里用過的老頭皮囊不一樣,不是普通的難看,而是一種會讓人掉san的難看。任由誰面臨生死攸關的時刻,都會無法平息心情。
出現在眼前的是個穿著寬松外套的年輕男生,看上去不過二十歲出頭的模樣,五官凌厲,神色不羈,黑發(fā)黑眸,發(fā)梢凌亂地向外翹起。如潮水般的觀眾正在涌入走廊上四名玩家的直播間,秦非觸發(fā)的嶄新場景讓大家倍覺新奇。
“別做夢了,行不通的。”有人面帶憐憫地勸告著,說破了無情的真相,“除非彩球的前一任主人死掉,否則你即使拿到,它也不算你的。”
……
既然他買東西不是亂買的,那除了這幾樣刷門用的道具以外,其他那些東西又是想做什么呢?
巨大的雪粒夾雜著冰碴, 在刀子般的狂風席卷下劈頭蓋臉地砸來, 裸露在外的皮膚極速失溫,變得比尸體還要冰冷。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古人誠不欺我。還有一堆人摩拳擦掌嚷嚷著要取他狗命。
甲板上竟是正在舉行著一場晚宴。
雪村寂靜無聲。“這是我斥巨資買的全渠道皮膚。”氣球人嗡聲嗡氣的聲音又一次響起。調轉方向之后,那個讓人一頭霧水的圖樣終于顯現出了些許輪廓來。
孔思明:我冷靜你奶奶個腿!他們的語氣中充滿了興奮。
失去右手手臂后, 本就肢體不平衡的谷梁, 在下一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雙眼倏忽間瞪得滾圓!秦非此時正站在余阿婆的視線死角中,但這位置十分尷尬。他和蝴蝶離開404號房不過前后腳, 按理說極有可能會在12號樓底下相遇。
秦非不知道對面的人把他腦補成了幕后黑手,給了彌羊一個奇怪的眼神”:“我可沒碰他。”
他看著自己的手,沉思良久,起身慢吞吞挪去對烏蒙說了幾句話。黑色碎發(fā)垂落下來, 遮擋住他眼底的神色, 與他略顯蒼白的皮膚形成極其強烈的視覺沖突,令人看一眼便離不開視線。秦非的確對自己身上的秘密好奇極了。
應或聞言一喜, 急切道:“你快說。”兩種選擇,無疑都極其危險。
還好,或許是由于間隔太遠,藍衣NPC并未發(fā)現這邊的動亂。
作者感言
“對了,爸爸媽媽。”秦非將指尖上沾染的最后一丁點餅屑用舌尖掃進嘴里,掀開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