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卻直接推門鉆了進去。不出意外的話,現(xiàn)在,大概,或許就是第一次?不對勁。
祠堂里原本天井的位置已經(jīng)打好了一個祭祀用的高臺,長長的階梯足有近二米高。——說出口的話也非常不像樣子。說罷,給了刀疤一個猶帶深意的眼神。
順著她視線飄去的方向,一個人正悄無生息地縮在角落里。導(dǎo)游不在大巴車里固然令人失望,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徐陽舒哪還敢問為什么,連連點頭, 恨不得把眼睛都閉上。沒有人會相信老人所謂“過幾天就知道了”的說法,在規(guī)則世界中,時間給予玩家們的,永遠只會是同一個恒定不變的答案。
無論是禮堂中那副突兀出現(xiàn)的掛畫,還是夜晚村道兩旁那鋪天蓋地的、幾乎要將人的視野淹沒的石像,都在明晃晃地、十分刻意地吸引著玩家們的視線。蕭霄:“……”
但他那顆同樣一百多年都沒動過的腦子,此刻正勉強又艱難地運作著,告誡著右邊僵尸:別去招惹眼前這個男人。總之,他抽到的特殊身份,以及這些匯聚在副本中的,他的熟人和仇人。2號玩家退出游戲的系統(tǒng)播報是公開的, 大家都能聽見。
“那、那。”蕭霄卡殼了,“那我們現(xiàn)在該干嘛呢?”現(xiàn)在繼續(xù)討論這個已然無益,秦非沒興趣多聊,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們?nèi)プ觥?/p>
“唉,沒勁,浪費我看了這么久的時間!我還是切到那個新玩家的視角去吧……”但他愣了一下,很快反應(yīng)過來。從胸腔中逼出略顯虛假的笑聲:“啊、呵呵,對、對!”
距離十二點已經(jīng)只剩三分鐘,大家都在紛紛往棺材里鉆,沒人再將時間浪費在和華奇?zhèn)屛恢蒙希虼怂谷徽娴木湍敲窗踩坏卣紦?jù)了那里。就像14號和神父所說的那樣,醫(yī)生并不在這里。他的意思是,玩家經(jīng)過那條路時,可以看見和與自己的里人格有關(guān)的東西。
但秦非和污染源、和系統(tǒng)之間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牽扯不足為外人道。
這個結(jié)論在之后或許會產(chǎn)生變化,但那都是以后的事了。他龐大的身軀失去了支撐,像一灘軟乎乎的爛泥攤在地面上。
大家一起進副本, 一起在副本里呆了一天多,明明大多數(shù)時間他們都待在一起,可為什么秦大佬連升99級,準備攻打boss老巢, 他卻還一臉懵逼的在新手村晃蕩啊??蕭霄愕然:“好哇,你什么時候回的祖宅?!”
鬼女的臉色這才稍微好看了一點。蕭霄不忍直視地扭開臉,小聲道:“他吃得也太多了。”但根據(jù)12號剛才的播報內(nèi)容來看,他和12號說的起碼有一部分是不重復(fù)的。
利爪自耳畔擦過,林業(yè)不要命般地狂奔起來。——這大概已經(jīng)是她能夠想出來最客氣的一句話了。6號見狀,面上露出些許不悅。
那咆哮的怒吼,聽起來像是立馬就要穿過電話線,把秦非口中的“熊孩子”給一刀砍死似的。好怪。那要不就四角游戲吧?孫守義用眼神向秦非示意。
“也不是這樣。”它旁邊的靈體搖搖頭。
秦非眨眨眼,試探著選擇了一個比較中立的話題,開口道:“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與屋中其他凌亂的擺設(shè)不同,全家福棕色的相框被擦得干干凈凈,顯然很受屋主的愛護。
在秦非的視角下,那人頭頂同樣頂著一行字。
鬼火&三途:?那條蛇漸漸向上游走——
老板娘頭頂?shù)暮酶卸葪l,不由得往前竄了一點點。“可是……”他只好轉(zhuǎn)而向另一個方向走去,試圖通過和村民搭話來了解情況。
那雙不允許被直視的眼睛。
蕭霄人都僵住了,他覺得自己的臉部肌肉現(xiàn)在比僵尸的更僵硬。是凌娜。這么簡單的事,何苦費這樣多的口舌!
既然如此……
廳中近半數(shù)靈體都匯聚到了這小小一隅,將這里擠得水泄不通。
顯然他們就是在找眼前的青年。“啊……要我說實話嗎?其實我也沒看懂,不過看主播的樣子他應(yīng)該是看懂了吧,只要他看懂不就行了嗎。”
“你不用去考慮誰快死了、誰還早著,也不用去考慮誰該死、誰不該死。”這樣的漏不撿白不撿。秦非克制住自己額角黑線的沖動,對著鬼女微微頷首,露出一個完美糅合了禮貌與溫和的笑容來。
其實蕭霄也算下過不少副本了,見過的玩家和NPC,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他想去社區(qū)里打聽打聽,最近有沒有人員失蹤的情況出現(xiàn)。
他再一次站在了那條十分熟悉的走廊里,燈光明亮,墻壁雪白,木質(zhì)地板光潔不染塵埃。布簾背后,枯樹版遍布著褶皺的手抓住鋼管,輕輕揉搓了幾下。
視線在不經(jīng)意間瞟向窗外。第二個——秦非的呼吸一窒。……
那面垂落下來的黑色絨布簾依舊遮擋著鏡面。秦非沒辦法詢問任何人。雖然聽起來很飄渺,但總也算式能自圓其說。
作者感言
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