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向前走動幾步,徹底走出了鏡片碎裂的范圍。因此,甚至有不少靈體對賭徒們心存畏懼,覺得他們太過瘋狂,有些可怕。秦非目送著二人走遠,之后便來到自己的書桌前坐下。
他在進入迷宮時就已經接受了規則的提示,知道禰宮里只有他一個玩家存在。如今肯定不會輕易搭理它。“現在,請大家先回房稍作休整。”導游說罷,在義莊大門邊站定。
“只有這些嗎?”秦非追問。他擺了擺手,示意修女不要再插嘴。“沒什么用,和你一樣。”
有些人雖然因為運氣好得以逃生, 但實際上,心理防線卻早就已經崩潰在了那場充滿血腥與詭異的直播當中。這一次他沒有刻意掩飾,因為現在教堂中朝著秦非看的人遠不止他一個。
“你走開。”秦非上前將鬼火擠開,言簡意賅。
有的高階觀眾甚至會將自己身上全部掛滿,走起路來叮鈴桄榔地,像顆圣誕樹一樣,以此來彰顯自己不同尋常的身份地位。
看樣子,“眼睛”,在他們所身處的副本中,是個重要元素。那些死于往年村祭的村民,本質上其實也是被林守英殺死。
被如此突然地針對了, 秦非卻也并不生氣。接下去,她就只需要靜靜呆在村長辦公室門前,等著其他玩家出現就可以了。
蕭霄咬了咬嘴唇:“那,如果這樣的話,我們要……?”他望向秦非:“那兩個修女究竟是什么來頭?我們這個——”這個NPC一開口,便徹底將玩家們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
宋天道。蕭霄臉色一白:“來了。”蕭霄:“……”
明明臨陣反水決定投靠6號的是自己,可事到臨頭,被6號推出去的,為什么依舊是他!
反正無法攻略,那東西又沒辦法從鏡子里出來,秦非干脆盡情放飛自我。
秦非拍了拍蕭霄的肩,說話語氣中帶著一股飄忽不定的神秘:“別怕,這只不過是一個能夠佑護我們的安全,將我們從邪惡中拯救出來的神父而已。”而秦非則靜靜立于原地,像是什么也沒意識到,又像是將一切都了然于心。
“怎么又雪花了???”
雖然覺得奇怪,但徐陽舒一早便知道這村子非同尋常,因此反而被誤導,覺得沒什么大不了。秦非柔聲細語地說:“很抱歉打擾到你的休息。”在規則中心城中,玩家們無法對副本內容進行交流,因此副本里發生的很多事情,公會的其他人都無從得知。
不走動時還不明顯,一動起來,秦非全身的肌肉和骨骼都開始叫囂著酸痛起來,剛才被黃袍鬼從半空高高拋下的那一下實在是給了他一點苦吃,現在走起路來都有些一瘸一拐。秦非深深吸了口氣。
那時她是新死的少女,由于心中有掛礙,魂魄遲遲未散,一路追隨在弟弟身邊,卻沒成想在死后還要親眼見到幼弟死無全尸的凄慘模樣。
沒人應和,也沒人否定。假如沒有圣母掛墜的制約,三途還有可能會嘗試選擇以實力硬剛,靠人頭分暴力通關這個副本。車上的玩家是有定數的,在大巴最初的規則中就有過播報,旅客一共18人,秦非在醒來的第一刻就暗自清點過人數,車上也的的確確坐了18個人。
“應該不會吧……”有人遲疑著開口,“從來沒見過那種副本。”她的笑容中帶著股子不懷好意的意味:“那我就來幫幫你好了。”
一直壓制在秦非身上的那股力道也隨之一起消失,秦非用手臂支撐著身體緩緩坐起,皺眉打量著周遭環境。
“五個月前、四個月前、三個月前……”蕭霄皺眉記著數。其他玩家的臉色同樣沒好到哪里去,有人一臉無語地轉頭離去,也有人偷偷瞪眼看著宋天。
靈體們沒有猜錯, 秦非的確找到了指向出口的線索。從他一出現在人前開始,蝴蝶就一直毫不掩飾地盯著他看。
“我們還會再見。”秦非拉開抽屜,抽屜里放著一塊正面向上的鏡子,他低下頭,在鏡子中看見了自己的臉。“尊敬的神父,我要在此懺悔。”
秦非的,蝴蝶的,薛驚奇的。
他們同意徐陽舒回一趟祖宅,但要帶上四個看守他的人。現在大家會聚在活動中心,是因為薛驚奇和物業商量好了包餐的計劃,然后他們幾個跑腿一個個將消息傳達給其他玩家,玩家再各自口口相傳,這才終于把人都喊回了這里。他在玩四角游戲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女鬼跟在他身側時,身上總是時不時傳來鈴鐺響。
正是由于它無處不在,所以才更加容易讓人忽略。
下午天還沒黑時他去找導游套近乎,當時導游接連后退了好幾大步,起初秦非還以為導游是社恐過度抗拒和人接觸,但他在退至另外三名玩家身旁后便不再動了。
神父說血修女是來修正錯誤的。“為什么?”“秦大佬!秦大佬?”
但今天的6號卻出乎意料的惹了眾怒。【14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我也記不清了。”
無論是膚色、手型、還是指甲的長度,都和之前秦非在里世界中曾看見過的一模一樣。雖然他很難從中獲取到什么有效的信息,但無論是邊角料,還是隱藏的線索,只要能夠看到一丁點總也是好的。
作者感言
秦非這一招能影響并控制他人行動的騷操作,實在很能唬人,王輝他們又不知道【游戲玩家】的配套能力只是個表面光鮮的樣子貨,只怕被嚇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