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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非卻皺起眉,審視的目光落向不遠處的地面。
在周圍人驚異的目光中,那座石碑上竟然攔腰出現了明顯的裂縫,窸窸窣窣的石屑從石碑上掉落下來。
心之迷宮的入口就在地牢里,這兩個場景是連貫的,因此迷宮中同樣苔蘚遍布這件事完全順理成章,實在很難引起人的注意。其實他剛才就覺得不對勁,車上的人醒來以后表現出的反應實在有些太大了,有的人失控得甚至毫無緣由。
他將那本最寶貴的書冊留在老宅,是希望今后某一日,有緣的子孫后代能夠再度踏足這片土地,將這門手藝撿起來。出什么事了?這是秦非對鬼女性格做出的判斷。
他只是一步接著一步,靠墻行走在漆黑的廂房中。
少年終于從死神手中奪回了對身體的控制權,他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猛然起身,半彎著腰,從迎面而來的兩只尸鬼中間的縫隙沖了過去!然后如同獻花一般向秦非遞了過去。
他的目光游移到秦非臉上,很快,像是反應過來了些什么,沒多說話,揮了揮手示意屋內二人出去排隊。他怪異地咯咯笑了起來,沾滿血污的臉上,神色冷戾而又癲狂。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仿佛能把人所有的心思全部看穿。
難道,他們根本就不該來這里?
是的,沒錯。當然也就沒能帶觀眾們參觀外面的小區。
“好沒勁啊,我第一次看這個副本,唉,還以為剛才會有一殺呢。”這個家伙人都沒有走進告解廳,說出來的話肯定不會被系統判定為加分。
“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他既不知道什么蘭姆,也不知道什么醫生。
蕭霄隱住心中的震顫,愣愣地看著秦非。6號有了防備,起身便向外跑,甚至在出門時一把拉住3號擋在了身前。
秦非總覺得,這其中暗藏了某種玄機。
“你沒看他把告解廳鎖起來了?笨蛋!”“那些傷雖然看著可怕,但近距離觀察,的確能看到藥物和縫合處理的痕跡。”
比起副本本身,三途反而對污染源更感興趣。……污染源出現了。
他打開彈幕看了一下,眼前劃過一水的“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啦”。“算了。”蕭霄覺得,再繼續這樣下去,秦大佬還沒被抓走,他反倒可能先要變成一個精神病了。
但也沒好到哪去。守陰村也由此而來。“白癡。”
旁邊卻有其他觀眾出言反駁:“我倒是覺得這和他抽到的身份沒什么大關系,你是沒看過主播以前的直播,他一直是這個風格。”在這樣的情況下,貿然出動對于新人們來說,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蕭霄這句話徹底提醒了他,電光石火之間,他突然明白了門上那句話的意思。
他還穿著出車禍時穿的那件衣服,在他失去意識之前,黑紅色的血跡已經浸染全身,看上去駭人極了,引得馬路兩旁的人都失聲尖叫。那些剛才在外頭的玩家就連身上也粘滿了紅色油彩,看上去駭人極了,此時他們正一個個呆若木雞地站在義莊門口,一副手腳都不知該往何處擺放的無措模樣。
他分明是個右撇子,卻左手拿刀右手拿叉,切割的動作笨拙得不像話。“還愣著干嘛,快跑啊!!”秦非躺在刑床上,眼瞼微垂, 柔軟的睫毛投落一面陰影,令他看起來顯出一種叫人捉摸不透的幽深, 不自覺便能吸引他人全部的注意。
奇怪的是,刀疤與程松全程都沒有參與進他們的討論,兩人一直在旁低聲商討著什么,甚至連秦非幾人離開,他們都只是輕飄飄地瞥了一眼。秦非回過頭看了一眼依舊趴在他肩膀上啃腳的小玩意,心里實在很難將它和“大鬼”、“厲鬼”之類的代名詞聯系起來。
瞬間便撞進了秦非盛滿溫和笑意的眼眸當中:“讓我緊張的不是副本本身,而是‘不知道會不會被選中’的那種懸而未決的感覺,你能明白嗎?”
反正,肯定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就是了。他以一種極其滲人的語氣說道:“誰,想當下一個呢?”
可是,所有老玩家心里都清楚,像這種直播范圍清晰框定在“社區內”的副本,玩家是不可能走得出社區的。
那個位置明明應該是空的,可當他們倆走到那里時,卻赫然發現那里已經站了個黑影。緊接著,在三途愕然的注視中,秦非又拿出一個一樣的吊墜。凌娜垂眸,掩下眸底的殺意。
導游見狀點了下頭,似乎是在肯定秦非心中所想,卻也沒再多說其他的話。寂靜在黑暗中流淌。
到處都被鎖著,而他們自己連走路都左右腳打架!黛拉修女很快給出了回答:“有好多個呢。”
作者感言
眼前的青年身形單薄,身上的衣飾凌亂,沾滿了血污,但裸露在外的皮膚白得透明,兩相印襯下并不顯得他邋遢,反而顯現出一種十分惹人憐愛的戰損的美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