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是那時，現在是現在。

“您好，這里是規則世界案件管理局，探查到您正身處副本活動中，一切投訴、報案、申請均不予受理，請問您還有什么需要嗎？”

鑼聲又起。他開口說道。被耍了。

他早已頭腦不清地將人得罪完了。秦非想起女人對蘭姆說的那句“該去做禮拜了”，心中隱隱有了猜測。“還有沒有其他人以前看過0039啊？我好像知道后面的劇情……”

引入眼簾的卻并不是秦非想象中的那般模樣。凌娜已經顧不上再想起他，視野兩側的景物模糊成虛晃的一連片，可身后的腳步依舊清晰可見地越來越近。

凌娜深吸一口氣，轉頭，擠出一個僵硬的微笑：“你想干什么？”女鬼尖銳的長指甲刮過他的脖頸，他一把握住血手，發自肺腑地贊美：“你的手指真好看，需要美甲嗎？我可以給你介紹。”

雖然礙于那些還未明朗的規則，大家的動作不敢太大，但很顯然，所有人都恨不得將整個休息區翻得底朝天。相反，由于雙方之間的積分懸殊過大，三途和鬼火很有可能會選擇反過來協助12號。窗外吹來一陣風，將房梁上的紙錢吹得左右搖晃，細碎干枯的紙片發出窸窣的聲響，宛若人死去前低聲的喟嘆。

它必須加重籌碼。徐陽舒的目光在一眾玩家間流轉一圈，最后十分沒有懸念地停留在秦非身上。假如沒有秦非第一個嘗試，他們是斷然不敢輕舉妄動的。

秦非皺了皺眉頭，剛想說什么，卻忽然聽見外面休息室中有人驚慌失措地喊道：直播大廳里的靈體們仍處在恍惚當中。他頓了頓，問出一個此刻所有人都在思考的問題：“所以，為什么這家人門口掛著的紙錢是紅的？”

謊話撒得并不高明，程松顯然不太相信，他狐疑的視線落在秦非臉上。這家伙怕不是腦袋有什么問題吧？

“假如程松在直播開始前不用任何道具和額外線索輔助，全完全根據副本劇情走，他一定會選擇跟徐陽舒一起去祖宅。”要不怎么說人的潛力是無窮的呢？樣式十分簡陋, 上面沒有半點花紋, 穿在身上像只大老鼠。

玩家們狠狠松了口氣。

可又說不出來。

NPC看起來好生氣，他們一定會因此而遭到嚴厲的懲罰！！

不知不覺間，他竟沖進了一條十分眼熟的廊道。秦非在心中給板磚道了個歉。他在一條條昏暗的過道間穿行著，浸染著血跡的沉重衣擺被風帶起。

8:00 休息區自由活動

玩家們若有所思，全都連連點頭應是。蕭霄的嘴一點一點張大了。

“完蛋了，完蛋了。”

那掛墜依舊空空如也。正式開始。

再說只要還沒發生，一切便都有可能。

只有走到拐角處，才能看到通往下一條走廊的路口。

現在，原本人擠人的大廳中已經空出了一大片，蝴蝶站在那片空位正中間，俊美陰柔的臉被氣得鐵青。最后一味材料，人血。光幕對面，只留一群低階靈體們議論紛紛。

秦非皺著眉頭，用一種不忍直視的目光看著他。蕭霄站在秦非背后，他現在對秦大佬的莽……啊不，應該是勇敢與果斷，已經有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認知，甚至內心都掀不起什么波瀾了。“人的骨頭哦。”

但那霉斑的形狀實在太過于均勻了，兩團邊緣清晰的圓，像是有人用圓規量著畫上去似的。

在污染源的影響下，死去的村民們既沒有腐爛也沒有尸化，反倒仍舊以為自己還活著。這他媽居然是一個人的天賦技能。說完便消失在了原地，大概是回到了自己的獨立空間里。

不知為何，每當回想起鬼女最后望著他時露出的笑容，秦非就總有一種十分不安的感覺。某一個不起眼的轉角過后，一抹光亮出現在所有人的視野盡頭。

那靈體總結道。不是要刀人嗎！他真的會想謝謝徐陽舒全家！

“太狼狽了，實在太狼狽了！我都有點可憐他們了。”

漆黑的告解廳里只剩下蘭姆和神父兩個人。有些人當即便起了旁的心思，幾簇視線在空氣中觸碰，很快，他們便湊在一起，窸窸窣窣嘀咕了起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