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在第一次得知戒指的用途時,就覺得這枚戒指價值很高。
丁立朝著段南指的方向望過去,也被唬了一跳:“嚯,還真是。”沒有遲疑,沒有恐懼,什么也沒有。還沒等他開口解釋。
回過頭時,卻見彌羊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他旁邊,用和他一模一樣的復雜眼光望著自己。雖然主播每次都在翻車的邊緣游走,卻每次都能有驚無險地死里逃生。
石板很小,不過只有巴掌大,上面用和石雕底座上同樣的工藝刻著一副圖。他沒有把話說完,因為其實他自己也很清楚,這件事根本沒法商量。他說的可是大實話。
未來真是一片黑暗啊。都不約而同地思索地思索著這件事。
幾年過去,直播間中的觀眾們更新迭代,對那些舊黃歷還有印象的靈體已少之又少,回想起來,竟已連他們的長相都記不清。秦非沒有被他嚇到,涼幽幽的眼神仿若凝結著寒冬臘月的霜雪,僅僅掃上一眼,便讓瓦倫老頭的心跳都不由得漏跳一拍。
暴力掙脫剛才已經嘗試使用過, 秦非弄不過身后這個少年, 只好耐著性子,認真同他講道理:“放開我, 我要走了。”兩人在原地蹲了一會兒,見羊肉粉店老板沒有追殺過來,便又回到炒肝店去找鬼火和三途。
不說話,也不動。“阿婆確實是隱藏任務NPC,但與你無呱。”
在秦非和彌羊頭對頭,鬼鬼祟祟討論著副本內容的時候,鬼火和三途也正在和林業蕭霄四人一起,坐在桌邊閑聊著。前行的隊伍寂靜無聲。他驚愕地望向秦非:“這是你的契約NPC?”
就像是有人伸出手指,輕輕推了它一下。
所以他們三人如今都被制服禁錮了自由,被迫向那路邊的人影越走越近。但還好,并不是。
實際上,在茉莉平日所接觸的圈子里,那些套著人類皮囊的動物們在日常行為中,依舊很難完全洗脫他們身上獸類的那一部分本能。
彌羊低聲咒罵:“草!怎么是這個家伙。”
王明明的媽媽:“晚飯用的菜已經備好了。”
秦非冷冷地望了彌羊一眼,旋即露出笑容,清澈的琥珀色眸中仿佛灑落陽光般誠摯又溫柔,好像剛才不經意的冷眼只是對面那人的幻覺:要尋找指引之地,就必須要先了解奧斯塔迪亞山,要馴化使徒也需要接近玩家,在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秦非依舊可以和其他玩家同行。應或還一直以為,小秦是之前在雪村的床底下和他一起頭腦風暴,才想出他們被副本暗算的事。
……有觀眾刺溜一下退開半米,用譴責的目光瞪著這個變態,也有觀眾一拍手,仿佛發現了新世界一樣眼睛锃亮。玩家們起初還爭相撲救,事到如今卻都已經清醒地意識到,他們所做的根本無濟于事。
彌羊現在一點也聽不見他們在里面說什么了,獨自一人被孤立在外,滿臉幽怨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什么東西?”薛驚奇的話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在活動中心門口掀起了軒然大波。
丁立心驚肉跳。
“我覺得NPC應該是在詐玩家吧?假如他真的知道是誰違規了,直接把他們揪出來就好了啊。”
秦非皺眉,又碰了碰自己的臉。他的腦海中仿佛藏匿著一座燈塔,正在為夜航于風暴中的渡輪指引方向。彌羊開口,和那個進入副本后三天,加起來也沒說過幾句話的討厭的家伙搭訕。
他其實并不怕那怪物。他不去告訴他們刁明的事,彌羊也沒想起來要說,剩下岑叁鴉和丁立幾個更不會主動去和黎明小隊搭話。
秦非面色沉靜,點了點頭。“眉毛下面掛倆蛋,只會轉不會看。”
刁明那邊問又問不出什么,聞人黎明只能在內部偷偷下達指令,讓大家離他遠一點,免得他突然變異或者發狂,襲擊他們。
見秦非身后出現了兩個陌生面孔,林業一怔。昨晚的第一個打卡任務就花掉了一整夜時間,還剩四個打卡地點,后天之內怎么可能完成得了?“我偷偷跟過去看了一下,他們似乎是在從社區的1號樓開始,一棟棟樓地搜索什么東西。”
上面好像刻了東西。秦非:“……怎么會有人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想來應該是會的。
在這種時候軍心渙散,迎接大家的只會是死路一條。只有空蕩蕩的過道。彌羊一眼便看出問題所在:“糟了!一定是蝴蝶用了不知什么法子,把一直追著他跑的怪物隊伍破了!”
他這樣說著,竟轉身就要走。“已全部遇難……”明明眼前這個人,被叫名字的次數比他和應或兩人多得多吧?
他很少能算出這么精準的答案。這個手機是孔思明的,在秦非離開不久后孔思明從衣服內袋里將這手機取了出來。豬人并沒有指揮玩家們排隊,秦非在前行的隊伍中悄無聲息地游竄,很快在鬼嬰的指引下與彌羊三人成功會合。
面色蒼白的青年喉間溢出壓制不住的喘息, 抬眸望向前方時,清透的淺色瞳孔中仿佛氤氳著一層水霧。癡漢觀眾們在光幕那端欲生欲死,而更多關注劇情的觀眾,則眼都不敢眨地緊盯著直播畫面。
秦非動作一頓。邪神好慘。
作者感言
他說什么,你就偏不說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