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視野模糊一片,思緒亂得如同一鍋粥。
事實上,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秦非已然有了另一個猜測。下一秒,系統播報的提示音在空闊的墳地上方響起。“停車,師傅停車啊!”
徐陽舒,他只不過是個一進入副本就不小心撞見暗黑系NPC,從而受到了大幅度精神污染的倒霉蛋而已。
0號囚徒神情不悅地穿行在一個個路口之間。那條清晰的、可見終點的路不見了,取而代之出現在眼前的,是另一條凌娜從未見過的陌生走廊。
那靈體聽過覺得十分有趣:“看來我得花點金幣,去看一看回放了。”他們住的這棟宿舍樓一共只有一扇大門,一樓還有兩扇通風用的窗,現在外面都堵滿了人。
他沖導游點了點頭,從村長手中接過了那疊衣服,十分配合地道:“知道了,我們馬上換上,還有什么其他事嗎?”
還是坐擁一整個公會的A級玩家!秦非思忖片刻:“你先說說,你為什么要來這里?”
堅持住!
他不停,蕭霄自然也不敢停,二人很快一前一后地跑遠了。
在嘗試用各種姿勢脫困自救無果后,秦非思忖片刻,干脆闔起雙眸,靜靜地閉目養神。有從上一場直播跟過來的老玩家聞言,十分有優越感地笑了起來:到底是誰!準許他用這種評價家養貓咪一樣的語氣,對尊貴的魔鬼說話的??!
蝴蝶的涵養還不錯,即使怒意已經溢于言表,依舊沒有大吵大鬧,不知他和傀儡們說了什么,那群人一股腦地沖向了門外。
副本里能試探NPC是人是鬼的東西有不少,他身上也有兩件。
青年抬眸,十分無辜地指向徐陽舒腳下:“滾到你腳邊了,幫我撿一下。”
但假如出了什么意外——
不過。
他異乎尋常的精神免疫。輕柔的呼吸噴吐在秦非脖頸裸露在外的皮膚上,一根纖細的手指輕輕戳上了他的脖子,一下一下,在那里繞著圈。
可是,他們的時間就只剩下這么一點點,難道還要他們一間屋一間屋地去搜不成?要不之前都已經死了那么多玩家,醫生怎么一次也沒出現過呢?這,就是這座村莊每年定期舉行村祭的原因。
蕭霄與孫守義對視一眼,遲疑著點了點頭。秦非壓下心中細微的煩躁,面上絲毫不顯,柔聲開口道:“親愛的鬼女小姐,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想問你。”磕磕巴巴,麻麻賴賴。
青年仰起臉,語氣帶著一種做作的夸張:“您想和我一起進義莊嗎?哦——那可不行。”青年雙手抱臂,漂亮的臉上笑容誠摯,說出口的話卻異常扎心:和貓眼中那只眼睛對視的一剎那,秦非握緊手中的鋼管。
車廂內一片寂靜,落針可聞。這一塊塊低矮的墓碑完全不足以成為成年人的掩體,所有人只能拔足狂奔,在被一個鬼怪抓住之前, 沖到下一個鬼怪身邊。“離一小時只有幾分鐘了!醫生不是說只能在迷宮呆一小時不嗎?時間超了會怎樣?”
他們為何幾乎從未想起過徐陽舒的名字,就像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秦非&蕭霄:“……”
窗外吹來一陣風,將房梁上的紙錢吹得左右搖晃,細碎干枯的紙片發出窸窣的聲響,宛若人死去前低聲的喟嘆。畢竟,在這種生死關頭擔憂自己的儀容儀表,怎么看怎么矯情做作。
導游不讓大家去動,大家也就將它忽略了。可是,秦非還是有一點不太明白。正對著床鋪的墻壁上懸掛著一塊絨面的黑色布簾,面料精美,隱隱透出漂亮的暗紋。
這孩子的心理防線原來這么脆弱的嗎???
“現在白方知道是比速度,紅方不知道,白方也知道紅方不知道。”“走吧。”秦非拍拍手上的灰,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樣子,“先進去再說。”
“之前三年中,發生過兩次大規模的犯人暴亂,最后都是血修女處理好的。”尸體不會說話。什么玩意能發出那么大的響聲啊?
他們的頭上頂著黃色遮陽帽,帽子上用難看的字體繡著一行標語:一旦秦非被他們抓住,不論是使用組隊還是其他什么方式,只要秦非被帶入副本,他就死定了。而且這種差距,在這個副本中好像格外明顯……
他的雙手被木質枷鎖拷住,就連脖子上都像拴狗一樣拴著尖銳帶刺的繩索,完全限制了他的行動能力。鎖開到蕭霄這一間時,門外的看守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
“而且……”分析的靈體像是想起來什么奇怪的事情一般,抬手摳了摳下把,“以前別的玩家進到門內世界,雖然也會被林守英追著跑,但好像都沒有像這個玩家被針對得這么慘。”下一秒,強烈的失重感侵襲而來,耳畔風聲獵獵,身下的黑暗像是存著一股強而有力的吸引力,將秦非猛力向下拉拽。
“我聽見有個奇奇怪怪的女聲在我的耳邊說話。”她最主要的工作就是保住鬼火,并盡量讓他得到本場的MVP。
作者感言
黑暗退去后,出現在秦非眼前的是一個銀白色的小小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