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剛一打開房間門,鬼嬰就忙不迭地撲進了他的懷里。就好像他早已在自己不知道到時候,像這樣做了千千萬萬遍。
他一路向前,抬起腳,姿態熟練地踹飛了第三只試圖同他搶路的老鼠,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厭倦。但所謂“天賦就是攻略npc”這一推論,不可能成立。
秦非以前見過的修女穿的都是黑色的衣服,眼前這幾個卻不然。蕭霄與6號一個跑一個追,在寂靜幽暗的游廊里渲染出了一種生死時速的激情氛圍。
門已經推不開了。
狹長幽寂的走廊里只能聽見兩人交錯響起的腳步聲,村長一邊走一邊同秦非搭著話:
說著他抬手摸了摸耳朵,似乎正在使用某種通訊工具與其他人聯絡。他后退兩步,后背直接撞到了柜子壁上。“什么什么,這幾個人在打什么啞謎。”
以程松下過這么多場副本的經驗來看。這個藏在義莊中、甚至可以說是藏在玩家們眼皮子底下的線索,一定不會是無關緊要的邊角料信息。就著窗框上那并不算多么清晰的反光,秦非看見,就在他身后幾厘米遠的地方,一張慘白腫脹的面孔赫然懸浮在半空中。
剩下三人一個先上,另外兩個提前埋伏好偷襲。E級大廳中的靈體被這如同非洲動物大遷徙般奔騰而入的人潮驚呆了,傻呆呆地看著那群觀眾氣勢洶洶地沖進大廳,環視一周后,又氣勢洶洶地沖向了角落的某塊光幕。
“你的身上有祂的氣息。”鬼女這樣說道。秦非收斂眉目,睫毛沉沉下墜,在頭頂燈光的暈染下漾出一點柔和的波光。
2號,卡特,精神控制與巫術傳播。那個在物業門口和秦非搭話的儒雅中年男走了出來:“住宿問題已經解決了,要不,咱們先去社區里轉轉?”
他是確實、確實沒有說謊呀。“林守英之所以吃不了你,是因為,他不是簡單的想要把你嚼碎咽進肚子里。”
再摸下去,他的手掌都要被磨破皮了。七月十五,是每年陰氣最重的一天。
好在他們的反應都比較快,沒有一個讓身旁其他人發現異狀。一浪接一浪的喧嚷聲幾乎快要將天花板震翻。
那是坐在秦非對面的14號玩家,她手里的叉子落在了地上,驚愕地看著秦非。
月亮沉沉地綴在天際線上,像是很快就要墜落下來似的。“什么?!!”
【鳥嘴醫生的工作守則】
那傷口又長又深,按照常理而言,足以同時劃破一個人的血管和脖頸上的動脈。
他對著空氣伸手,從隨身空間抓出一件帶兜帽的黑色沖鋒衣塞進秦非手里:“好歹用個帽子擋一下。”E級大廳的光幕面前,屏息凝神觀看直播的觀眾群中,驟然迸發出一陣劇烈的驚嘆。除了滿地的蟲蛇鼠蟻,就只有像是永無止境一般不斷蔓延、轉折、再蔓延的圍墻和地面。
“還有黃符嗎?”蕭霄有些著急,“再貼一張應該就差不多了!”那些尸骨遭了他們蒙騙,本就怨氣橫生,假如他們再錯上加錯,難保不會釀成更加無可挽回的效果。
或許是因為他實在巧舌如簧,那家人竟真的被他說服了。秦非半瞇起眼, 向女鬼的頭上望去。
思考并不是這位玩家的強項,她坐在那里,腦瓜子嗡嗡個不停。秦非就這樣看著林守英在自己面前吐了一遍又一遍,偏偏每次都不長記性。秦非笑了一下,以村長剛才的表現來看,他實在很難相信對方會毫無保留地幫助自己。
雖然只是一點,但秦非已經非常滿意。
看來,守陰村的村民也沒有把那兩個已經失去神智的玩家算在祭品的人數里。他們急急地向光幕前湊近,浪潮一般的推力自后向前狂涌。
不過短短幾步路,蕭霄的san值已經從68降低到了62。“為了方便和當地人交流,我為自己取了一個朗朗上口的名字。”可是14號,不是昨天晚上就已經死了嗎?
這完全是句廢話,他們當然也一樣。秦非速度未減,抬腿,一腳踹開了前方緊閉的木門。
此刻直播中的時間已近黃昏,12號房間的主人沒有將窗簾拉開,昏沉的夕陽被乳白色的紗簾所遮掩,室內暈染上一層酒紅色的薄暮,像是一層昭示著不祥的血色。
但那血并不是他的。秦非安撫般地拍了拍鬼火的肩膀:“不要擔心,你看我這不是什么都沒說嗎。”“你的神父就在這里,陪你一起聆聽。”
秦非:……
去……去就去吧。小院另一側,程松和刀疤在看見那幾人走向廂房時就是一怔,待到發現秦非扯開了房門上的鎖,更是急忙向他們走了過去。“不過……”
蕭霄驀地睜大眼。蕭霄將這些都跟秦非說了。
作者感言
保安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