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言不發地上樓,將自己反鎖在房間內,直挺挺地向床上倒去。那扇門上的危機終于解除,秦非可以在王明明家自由走動。
E級主播數量多如牛毛,調度大廳每天都擁擠到人爆滿,就這樣,他居然還能和結了梁子的人隨機到同一個副本里???
他的膝蓋不受控制地抬起,頂到了前方孫守義的膝窩。
她開始小心翼翼地觀察起周遭的一切,吸收所有可能有用的信息。秦非生平第一次覺得,消毒水味竟然挺好聞的。
按照孫守義和蕭霄的說法,在玩家們普遍認知當中,每個副本世界都有屬于自己的不同的污染源。蕭霄這樣一形容,右邊僵尸倒是反應了過來。或許當時在餐廳,想到要餐前禱告的人不止秦非一個。
他可是一個魔鬼。可,怎么說他也是NPC呀,只要多問幾句,遲早能挖出一些信息來的。呼吸困難,喉間帶著強烈的灼燒感。
如果是這樣,那徐家爺爺還將書留在祖宅干嘛呢,直接一起帶走不就好了。導游果然回答了秦非,他搖了搖頭,斷斷續續地開口道:“我還有、其他事要忙。”那一定,只能是12號。
比如現在,秦非就完全無法通過自己屬性面板上數值的波動來判斷副本是否出現了異常變化。而12號身上背負著更多的分數,這注定讓他超越6號,成為整個副本中所有人眼中的眾矢之的。
秦非臉都綠了,這小家伙還真不愧是沒良心的典范,進門之前還在和他親親貼貼膩味個沒完,親姐一出現,立馬就把他拋到了腦后。
義莊內,一切依舊與眾人離開時一模一樣。每一步都走得四平八穩,也絕不可能在不知不覺中觸犯了什么規則。秦非和林業即使坐在原地都無法穩住身形,蕭霄與孫守義跌跌撞撞地往這邊沖。
秦非恍若未覺,斜斜望向車窗外,微垂的眼睫在臉上落下一小片鴉青色的陰影。
這突然發生的一幕同樣讓秦非有些意外,他愣怔片刻,略帶擔憂地望向撒旦:“喂……”她望向秦非,似笑非笑:“我想,你應該并不想被別人知道和‘祂’有關。”
孫守義見狀忙跟上前幫忙。
秦非可以確定,自己絕對沒有做出任何違背目前已知規則的事情。三途還想說什么,最后又閉上嘴:“……行吧。”
他二話不說便向前走去:“我翻給你看。”雖然一部分和秦非已經向神父揭發過的那些重復了,但他還額外多說了不少。
話雖這么說,可是兩人心里其實都很清楚,他們對于秦非來說很難有什么用處。那布滿紅血絲的眼中目光銳利,就像一柄藏在淤泥里的鋒刀。
……“反正就是要拍馬屁,反向拍馬屁也是拍馬屁。”
就在紙錢落地的瞬間,原本站在窗邊的老人以一種超出了他能力范圍的速度飛快站起身來。鬼火的臉一下子就垮了。
“哪怕只是半句話,或者幾個字都可以。”秦非抿唇輕笑:“哨子不在這個沙坑里。”畢竟今天的蕭霄樣子實在太奇怪了,秦非合理懷疑,他從進直播開始就中了什么招。
而且,誰會不知道自己身體里流淌的鮮血是什么顏色,他又不是色盲。可沒有人能夠判斷副本要如何進行篩選。行吧,處理鬼際關系和處理人際關系……應該沒什么不一樣吧?
“你們有看見一個年輕男人嗎?大概這么高,偏瘦,樣子很清秀。”“三途姐是高玩預備役,我也是呀。”他說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冒著傻氣,和蕭霄在復本中犯傻的樣子一模一樣。
而且,即使白不走雙,秦非也同樣不能一個人回到義莊。
不知不覺間,她似乎已經將這個和他們并不算太熟悉、甚至帶著一點點敵對意味的年輕人當做了副本中的某種風向標。得不到玩家的回應,他甚至打開了自己的個人面板,毫無尊嚴地向那些看不見的觀眾們哭泣求援。這一塊塊低矮的墓碑完全不足以成為成年人的掩體,所有人只能拔足狂奔,在被一個鬼怪抓住之前, 沖到下一個鬼怪身邊。
而真正的污染源。他不是要出來嗎?怎么還越鉆越回去了?
他搖晃著腦袋,如癡如醉地呢喃:見外面久久沒有反應,那只手的主人似乎焦躁了起來。結合他們在村子里收集到的線索來看,守陰村村祭需要至少6名玩家作為祭品。
秦非之前聽蕭霄和程松他們聊起過,三途是暗火公會內定的核心種子預備役,現在放在鬼火,只是因為她級別還低。她用一種看向路旁垃圾堆般輕蔑眼神瞟向他,什么也沒有解釋,扭頭對著看守們說:“走。”秦非敷衍地點了點頭。
他只能一腳將椅子踢開,抖動著龐大的身軀原地站了起來。“鬼蜮世界則是里世界中最為特殊的一種,一定程度上獨立于主副本之外,由高級副本boss自主生成,在鬼蜮世界中,領主會創造出獨屬于自己的規則,甚至能夠凌駕在副本的主規則之上。”……
他的話被“吱呀”一聲開門聲打斷。
祂并沒有將話題止歇于此,而是接著繼續講了下去:
預示著死亡的黑與紅交錯在眼前閃過。這些東西能跑會動,秦非一路走來已經弄死了不少。
作者感言
“剛剛走廊上有出現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