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一次,他拿到球,卻像是抓住了一把剛從爐子里拿出來的、還未燃盡的炭火。即使被馴蛇人收入竹簍,它依舊會時刻抖著信子,瞄準時機,一口咬住馴蛇人的命脈。還好,熟悉的味道,是豬肉沒錯。
沒想到他在那個八卦祠堂中玩了場追逐戰,外面世界的時間居然已經過去了那么久。可大約在短時間內身體還有他自己的后遺癥,秦非還是動不動就咳個不停。
那六具尸體的名字,秦非倒是記得——祠堂里那六個牌位上有寫。就像那個誰一樣……蕭霄腦海中閃過一個模糊的面孔。【病患因幼年遭受創傷,后未得到及時的心理疏導,而產生嚴重心理障礙。】
這里太干凈了,地板亮得幾乎能看清人的倒影。其他幾名玩家并不清楚支線獎勵的分量有多重,雖然看到獎勵也高興,但隨便高興了一下,就將注意力放到旁的事物上去了。1號、2號和4號,這三個被秦非懺悔過的玩家一個也沒能逃掉,每人都被扣了一分。
以程松下過這么多場副本的經驗來看。這個藏在義莊中、甚至可以說是藏在玩家們眼皮子底下的線索,一定不會是無關緊要的邊角料信息。三途上手掰了幾下把手,秀挺的眉頭緊蹙:“鎖著。”
將全部碗筷洗凈甩干,秦非清洗雙手,拉開廚房的推拉門。
錦程旅社-七天六夜湘西行,竭誠歡迎您的到來!】6號頓時有了一種被人侮辱智商的感覺:“那你還在狡辯些什么?!”蕭霄小心翼翼地打探:“大佬,你的SAN值現在多少了?”
“我很會打掃衛生的,不信你看,那張桌子我擦的多干凈。”他緩慢地抬頭環視四周。
這個副本中幻境層出不窮,在墳山遇見鬼打墻,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那個寫著蘭姆姓名的小木牌仍被隨意丟棄在角落,秦非皺著眉頭走進去,在遍地的小玻璃瓶中撿起一個。
鋪蓋搬回來以后,秦非便將那三人轟走了:“今晚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先回去休息休息,養精蓄銳吧。”
反而……有點舒服。
總而言之。雖然時間還早,可副本情況復雜瞬息萬變,這一路上究竟會發生什么誰也說不清楚,還是早點將此事了結為好。蕭霄開瓶蓋倒也不是想喝,純粹就是手欠,看到一個酒瓶子就想弄開放在鼻子底下聞一聞。
門的背后是一條和小房間同色的銀灰色窄道,秦非沿著那條過道走了一小會兒,眼前逐漸開闊起來。都怪這該死的副本設定,他自己也覺得自己好變態啊摔!!“這是……?”他仰頭望向秦非。
它絕對會氣得三天吃不下飯。
他們途經村落,所過之處,家家閉門不出。“不過他真的……咝,這里的幻境雖然設計得很潦草,但幻境自帶的迷惑值已經到了80%以上,在體驗世界里居然有人這么敏銳真的有點超出我的意料。”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秦非不知道它的目的是什么,但總之,肯定不會有什么好事。總之,一個小時之后,禮拜終于結束了。
不遠處的角落,鬼嬰像只壁虎一樣倒掛在靠近天花板的墻面上。三途的眉頭越皺越緊。
“啊……對了。”這該死的破副本,總不至于認一個鬼就非要死一個玩家吧!一把搡去,石碑紋絲不動。
秦非思忖片刻:“你先說說,你為什么要來這里?”聽起來一副來者不善的模樣,若不是蕭霄清楚事情的原委,怕是都要以為秦非變成了整個中心城內的頭號通緝犯。“系統?系統呢?!我要報錯,快點過來!”
再說。
天上不知什么時候竟淅淅瀝瀝地下起小雨來,路旁到處都是石像,密密麻麻遍布所有視線所能觸及的方位。
“不,玩家和玩家之間的爭斗才是最有意思的……”
“切!”
秦非的眉心突突直跳,他怎么也想不到,這個直播居然能夠無恥到這種程度。“我們是外來的鬼魂,聽說這里可以住鬼,特意過來投奔。”秦非語調舒緩輕柔,禮貌得不要不要的。
都像是帶著惑人的鉤子。秦非回頭瞟了一眼,兩個血修女依舊速度不減,在遍地金屬、碎石與火花迸濺中,氣勢洶洶地沖他疾沖而來。這一點從2號身上就能看出來。
蕭霄點頭:“所有人都很奇怪,有幾個人雖然不像那些說胡話捶墻的表現得那樣明顯,但看起來也挺不對勁的。”華奇偉瞇著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女鬼尖銳的長指甲刮過他的脖頸,他一把握住血手,發自肺腑地贊美:“你的手指真好看,需要美甲嗎?我可以給你介紹。”
秦非倒抽一口涼氣。
喝涼水都會塞牙縫,深呼吸都能把自己噎死,說得大概就是現在的秦非了。
一定有什么細節是被他忽略了的。對面的徐陽舒早已什么也顧不上了。
作者感言
起碼等10分鐘倒計時過完,這兩個鬼東西就會自己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