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熟悉的情感洶涌澎湃,從靈魂深處迸發而出,隨著心臟的每一下收縮融進血液, 沖向四肢百骸。彌羊的臉黑了又綠。都是些什么人啊!!
嚴密對敵的陣型被打破,雪怪們有了可乘之機,兩相夾擊之下,情況頓時變得不太妙。
默數這種事情,是不需要用腦子的,秦非完全將它當做一項機械活動來做,一邊數,一邊還能分神想其他事。聞人黎明點了點頭。
“去南門看看。”假如不是因為時間問題,那就只能是垃圾站本身的問題了。一步,兩步。
“行。”彌羊右手把左手的指頭掰得咔咔響,“你等著,我這就帶你出去。”
在杰克□□的目光中,彌羊血管中的血液越來越燙,垂落在身側的手握緊又松開,手背上暴起青筋,骨節處的皮膚緊繃到近乎透明。秦非半垂著眸,仿佛什么也沒發生一般,默不作聲地往大帳篷那邊走去。在彌羊連吹捧帶奉承的攻勢下,兩人竟真的把他放進了家里。
不需要值班的玩家去邊上休息,秦非縮在睡袋里。他呆的位置非常角落,恰好在最昏暗的拐角處,其他人都看不清他這邊的情形。那軟軟熱熱的觸感,讓鬼火渾身的雞皮疙瘩集體離家出走了。
光看這副模樣,怎么也看不出他是打算去做壞事的。
污染源愣怔片刻,眸中閃過一絲讓人看不分明的情緒。
“走吧,我親愛的媽咪。”
他們六個人已經在通風管道里爬行了十多分鐘。“那對情侶中的女孩臨時身體不適,于是被留下看守營地,剩下的隊員則全都上了山。”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著,額角全是汗水,仿佛剛剛和某樣東西做了一趟激烈的斗爭似的。
孔思明、彌羊還有岑叁鴉,這三個人原本都是在旁邊的小帳篷的。
但林業心里其實對此并不抱太大的期望。
“是去做隱藏任務。”身影一晃,消失在眾人眼中。“死亡規則都是一樣的,違背了NPC的話。”
這張臉谷梁十分熟悉。
谷梁驚魂未定。“假如這座山能夠迷惑人的意識, 那么1號社員在筆記中寫下的東西, 可能也全是錯亂的。”在豬人NPC說完“揭幕儀式正式開啟”這句話后, 他身后的大紅色幕布倏然墜地,露出一扇用鮮花和氣球扎成的拱門來。
彌羊三人點頭,獾將管道口重新封閉。
秦非隔壁的兔欄里,也有個玩家領到了餿掉的罐頭。秦非聽應或解釋完,忍不住嘴角一抽,問他:“你們隊在副本里不和其他人合作,這條規矩是誰定的?”狗屁想幫好朋友打掃,他明明就只是想拖延時間,能在王明明家多賴一會兒是一會兒。
木屋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玩家們靜默不語地相互對視, 所有人心中都風卷云涌,除了秦非。
“唔,其實。我也沒做什么。”秦非語氣輕描淡寫,“就是順手去消滅了一下污染源。”……
鬼火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拼盡自己全身的力氣輕微扭動著脖子,看向一旁。
應或似懂非懂地點頭。丁立的腿部肌肉隱隱作痛,心中叫苦不迭。
“別廢話,快點跑吧你。”
秦非已經不需要再額外加速,因為身后的老鼠三人也已被絆住。保安巡邏的招募肯定是有人數限額的,這件事要想辦成,宜早不宜遲。當時他口干舌燥地說了半晌,對面理也沒理他,連窗戶縫都打沒開一條,完全當他是空氣。
秦非又一次從口袋中掏出了那根扭成麻花的細銅絲。林業的運動神經不如鬼火,早已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就算玩家們想去別的地方探索,他們也想不出還有哪里可去的。可是, 風又是從哪里來的?
NPC不為所動,似乎誓要將拉偏架進行到底,向□□進一步,道:秦非:“?????”
“我是意外來到這里的,至于原因,說來則有些復雜。”
“接下來我們玩什么呢?”秦非放緩了聲調,對著空氣說道,“跳繩,還是畫畫?或者你想不想看故事書?”
作者感言
他冷眼看著人時,其實是很有威懾力的,但秦非就像是一根沒有知覺的木頭,站在那里任由他打量,連表情都不曾改變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