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無情地打破了他的愿望。只可惜,這份輕松連一分鐘都沒有維持到。捉迷藏是一個群體性活動,假如玩家,真的能夠通過捉迷藏來召喚出女鬼,秦非覺得,大概率會是以下這樣的場景:
村民們對待他并不像對待秦非那樣態度友好,大多數人對他都熟視無睹。漆黑狹長的走廊通向不知名的遠方,秦非沒有猶豫,緩步向內行去。布簾背后,枯樹版遍布著褶皺的手抓住鋼管,輕輕揉搓了幾下。
守陰村,又是什么地方?然而就在幾秒鐘后, 隨著直播畫面的變化, 所有觀眾都露出了同樣的愕然表情:總之,污染源,就是這個世界開始異化的最初起點。
晚餐有條不紊地進行著。秦非眸底閃過一絲了然。
秦非:“那后來呢?你是怎么想到回村子來的,你要找的又是什么書?”原本分散在臥室和活動區內的玩家們,眨眼之間便都被傳送到了走廊上。良久,鬼女終于再次開口。
蕭霄隱住心中的震顫,愣愣地看著秦非。假如被蝴蝶知道,那個從他眼皮底下逃走的D級新人榜第一名竟然能夠成功殺死污染源、關閉一個副本,或許他無論付出怎樣高昂的代價,都會決意在秦非還未長成之前,將他收入囊中的。
義莊另一側,刀疤和程松不知在商討些什么,不時將視線朝這邊掃來。“你覺得,我們守陰村怎么樣?”
渾身濡濕的女鬼黑發垂至腰際,纖細如紗卻又堅硬似鐵,纏繞在談永的脖頸上,越來越緊,如同一張鋼絲絞成的鐵網,寸寸劃爛他的皮肉。【追逐倒計時:2分35秒!】活動中心外,頭頂的陽光越發燦爛了。
他想跑都跑不掉。他現在相信了,他可能真的是個白癡。
但四周卻不時有腳步響起,步履匆忙而慌亂,秦非連人從哪個方向來都沒有看清,那些腳步聲便很快又消失在了霧中。“呼……呼!”
或許是因為迷宮中過度潮濕,苔蘚整體呈現一種極其濃郁的黑,像是什么東西腐爛后殘留在那里的痕跡似的。頭頂的陰云散去些去,慘白的月光穿過云層,在他臉上落下起伏的投影。
而需要費如此大力鎮壓的東西,用膝蓋想一想也絕不會是小角色。
“不行哦。”秦非笑瞇瞇地擺擺手,“這里只有你一個人去過徐宅,沒有你帶路,我們怎么知道它在哪里呢?”
“他的身體呢?”薛驚奇眉心緊鎖。
院子里竟然還有人?
她可從來沒見過哪個新手玩家在第一次登記時就能有這么多積分的!
他露出一個心滿意足而又意味深長的笑容。
秦非環視整個空間。他小心翼翼地探手,去碰門旁那塊窗簾似的墨綠色絨布簾子。
秦非握住了那只裸露在深綠色簾幕之外的手,用力反向一掰!
秦非已經隱隱預感到,他身上潛藏著某些東西,是和其他玩家不同的。
絕大多數情況下,NPC不會理會玩家,無論是副本內的還是副本外的。怎么整個人的地位一下子就提升到top級別了??
鬼火每一步都走得心驚肉跳。彈幕里的觀眾都快發瘋了:
農歷七月附近……有什么“佳節”嗎?秦非留意到那人開門的動作十分絲滑,他沒聽見任何類似于開鎖之類的聲音,可剛才他自己去試著按壓門把手時,這扇門分明鎖得緊緊的。“那就是,不要隨意挑戰魔鬼的底線!”
昏暗的光線使得這里顯得格外陰森,廊道狹長而幽寂,祠堂的內部結構復雜,分岔路數之不盡,過道與過道錯綜地盤亙在一起,像一張張黏膩的蛛網。腐爛的臉孔驀地湊近,裹挾著濃厚的、幾乎化為實質的怨氣,壓制得談永分毫動彈不得。黏膩的黑色長發如同一道道繩索,在地面延展著,直至伸長至他的面前。蕭霄遲疑著看了秦非一眼。
雖然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地牢,可再繼續往前走,就是教堂的職工休息區了。
“總而言之,大家在社區里行走的時候一定要時刻保持警惕,即使發現有問題的NPC,也不要太過急于求成。”“8號之所以會死是因為,他想來偷襲我。”什么提示?
問號好感度,秦非還是第一次見到,他來了興趣。對于此時的秦非來說,多一下少一下,已然失去了意義。他摸了摸后腦勺,露出一個十分不好意思的表情,“那個,秦大佬,你打算幾天以后進副本啊?”
門上污濁遍布,隱約可以看見一些辨不出意圖的涂鴉,被紅棕色的銹漬遮擋,不見全貌。
他只是一步接著一步,靠墻行走在漆黑的廂房中。
6號毫不客氣地回望,卻在青年清透的眼底看到了和自己剛才一模一樣的憐憫。
作者感言
對于6號來說, 遇見蕭霄,同樣也是他今晚遭遇到的最大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