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玩家不能看直播。”蕭霄感嘆。在內疚的驅使下,三途甚至過于熱心地關懷起身前那人來:“你一個人能行嗎?”秦非靜靜看著刀疤上前,眸中閃過一抹思索。
比如棺材,或是之前導游帶給他們的食物,都有這種功能。蕭霄絕望地發現了這個事實,并為此深深感到自閉。
不僅如此,他頭頂的好感度條也消失不見了。
現在他手里掌握著醫生的筆記,就像捏著一把通關的鑰匙,說話分量重得出奇,可以說是指哪打哪。徐陽舒十分老實地搖頭。
是……走到頭了嗎?順著她視線飄去的方向,一個人正悄無生息地縮在角落里。里面的走廊有長有短。
她抬手,用短短的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子。
不得不說,秦非黛拉修女面前為自己立的人設實在好得出奇。
凌娜差點脫口而出,身旁的秦非和孫守義卻齊齊沖她比了個噓聲的手勢。咔嚓。這個副本,是更新了吧?
——就比如炒肝店老板娘這種,看一眼就知道不太正常的。“臥槽,好牛逼啊這個主播!”
秦非欣然應允:“沒問題。”沒有得到回應。
可是……孫守義卻搖了搖頭:“偷走以后,我們能藏到哪里去呢?”
她用一種看向路旁垃圾堆般輕蔑眼神瞟向他,什么也沒有解釋,扭頭對著看守們說:“走。”或許——她在這個話題上似乎有著很強烈的表達欲,滔滔不絕地抱怨起來。
顯然,這絕對不是個人。“太謝謝你了。”秦非終于將一切理清,渾身都是干勁。三途冷笑。
他身上的衣服也變了模樣,不再是那件,做工華麗繁復又被鮮血浸染過的神父長袍,看褲子的長短,如今這具身體的主人應該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兒童。“死、死了……”有人訥訥道,接著放聲大哭,“死了!死了!啊啊啊啊……”*
青年的目光從一行行夸贊中掃過。
徐陽舒認命,回憶起早晨的經歷來:“本次行程共持續七天,第7天晚上,旅社將為大家提供純正,傳統原汁原味的湘西趕尸活動體驗,活動結束后,村長會帶領村民為大家,辦一場送別宴,請大家謹記時間。”“反正,山長水闊,通信不便,他們便將那些尸體帶到守陰村來,草草埋葬在亂葬崗里了事。”
可聽鬼女話里的意思,所謂的‘祂’,怎么好像是指特定的某一個人呢?
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始終未曾接近,直到那抹身影在他眼中越來越渙散,直至消失不見。和貓眼中那只眼睛對視的一剎那,秦非握緊手中的鋼管。
所謂“長了一張好人臉”, 大概不外乎如是。綜上所述,秦非得出結論:
青年眉眼含笑,溫溫柔柔地催促道,“別墨跡。”
他問蕭霄:“你有沒有出現什么異常?”秦非不知道“活著的死者究竟要如何定義”,但是,假如他們真的能通過游戲召喚出這六具本該躺在棺材里的尸體。其實他們也怕的,就是還不至于怕到滿地亂爬那么夸張。
秦非眨眨眼,扭頭看向孫守義。竟然沒有出口。他搞不懂1號為什么老要來秦大佬臥室,是想偷聽壁角?
鬼嬰則是在看見鬼女的那一刻就徹底顯出了身型。她伸手探了探2號的鼻息,向秦非點點頭:“還在喘氣。”
他根據一些進副本前就拿到手的線索, 去實地繪測了一張守陰村祠堂的地圖。鬼火不知道蕭霄的精神免疫有多高,但,從蕭霄在這個副本中的表現來看,鬼火對他實在無法報以什么太大的希望。
衣服是灰色的,十分寬松, 粗麻質地,走動時磨得人皮膚生疼。他面無表情地舉起手中的發言稿,公式化地讀起了上面的內容。“對了。”秦非話鋒一轉,主動終止了這個話題,“你有沒有看過你房間里的那面鏡子?”
高階靈體抬頭看向直播鏡頭中的玩家,就像在注視著一只只渺小到可憐的蟲:“這個npc的確是第一次出現沒錯,可徐家老宅卻不是第一次有玩家去探索了。”高階靈體幾乎都能夠猜到之后的發展會是怎樣的了。
問題就這樣十分順暢地解決了。秦非對蕭霄的呼喊聲充耳不聞,面色不改地繼續向前。
雖然他的情緒的確比常人淡漠,但,再怎么說他也是個遵紀守法的大活人啊。林業的一臉的難以置信:“不去了?”11號的身形搖晃著,怪異的模樣驚得他身旁的兩名玩家都向后退了退。
“你們不是以前看過這個本嗎,既然這人是個npc,那他以前出現過沒?”他甚至開始說起了胡話:“吃……我要……吃……”
系統這次真的沉默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那種。蕭霄愣了一下:“蛤?”在這個危機四伏的地方,新人們彼此看到對方還活著,心里就會稍加安定些許。
作者感言
確實擦得干凈,锃光瓦亮的簡直能照出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