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上的血跡一滴一滴,像是一串帶著死亡氣息的腳印,將2號的臥房門與餐廳串聯起來。但外面那男孩的說話聲又實在好聽,神父歪了歪頭。讓那黃鸝般清亮的嗓音在自己的腦海中回轉。
3號想要咳嗽,但他咳不出來,渾身難以抑制地不斷顫抖。兩人站在人群邊緣,神色莫辯。
依舊不見血。
……
“尊敬的傳教士先生,請問,您可以給我講一講您在旅途中的見聞嗎?”他在女鬼的手指接觸到他的脖子后就邁步開始向前走,不太妙的是,女鬼似乎并不需要像他們一樣遵守游戲規則。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為什么還是不能動手???緊接著,好幾個五顏六色的高階靈體出現在了金色的靈體身旁。
不遠處的某間房屋內,窗欞背后有人影閃過。不過,揭個符紙就能將鬼嬰的好感度刷到40%,未免也容易得有些過了分。他的膝蓋不受控制地抬起,頂到了前方孫守義的膝窩。
告解廳前,他期待已久的玩家終于出現了。秦非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正在變得越來越像一具行尸走肉,有血有肉,卻沒有靈魂。他開口,嗓音也那樣清澈動聽:“您好,我是來辦理新人身份登記的。”
有尸鬼站立不穩,東倒西歪地栽倒在地。但秦非先是設計騙到了鬼火的里人格,然后又不費吹灰之力地弄到了他的天賦技能內容。
彈幕中頓時飄起一片“???”。……活的教堂,大概也能算是教堂吧?
“所以有沒有人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沒有忘記他們此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或者有一些人耳聾后,反應會變得很快,即使不需要手語,光看別人的嘴型也能將他們的意思讀懂個大概。“你想去找蘭姆,找你的主人格,你想取而代之。”
三途說話時的表情有些怪異,她張了張口,又閉上,欲言又止中透露著一絲忌憚。短發道:“對,一點預兆也沒有。”
和外面的教堂一樣, 休息區同樣窗明幾凈。有第六感敏銳的觀眾已經快要猜出真相:“系統說了,導游對他的異常態度和他的天賦有關系,那他拍這些馬屁應該都是因為技能要求吧。”
白衣女鬼無聲地走在前方領路,短短十余米遠的路程,兩人身周便略過了數道帶著好奇的打探眼神。神父眼中露出一種痛徹心扉的神色。
他沒看到啊。只是,還沒等為首的玩家踏出走廊,一道由遠及近的驚呼聲已然響徹整條過道。他猶豫著開口:
“系統!呼叫系統!我們的NPC是不是應該迭代一下了??”眾人臉色驀地一變,喜悅與緊張交織。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她的身體一點點下滑,最后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他說著扯下自己的手腕上的表:“這塊表,159萬。”“實在是太不懂享受了,規則直播中最精彩的就是這些能夠帶來感官刺激的畫面啊。”
額角的細汗被抹去,褶皺的衣角被撫平,如今,除了臉色稍顯蒼白了些,秦非整個人看上去已與先前沒什么區別,全然看不出剛剛才死里逃生。
但,只是用了些甜言蜜語——咳,以及胡言亂語,哄了哄npc而已。
系統這次真的沉默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那種。義莊內,眾人不動聲色地相互對視,交錯的目光中浮現出絲絲縷縷令人難以捉摸的情緒。腳下的臺階依舊遍布青苔,潮濕而滑膩, 因為有著上次進地下室的經驗,這一次秦非的速度要比上次快上不少。
但,就像高中上數學課時一樣,鬼火很快就變得精神恍惚起來。圣嬰院的居住條件十分不錯,寢室共有24間,每一位備選的“圣嬰”都能擁有屬于自己的獨立臥室。沒有留給眾人更多疑惑的時間。
——那是他曾在里世界的告解廳里觸碰過的感覺。三途:“?”
“他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金發男子摩挲著下巴,“這又是指什么?”秦非:!這老師剛才不是還跟他說,她是因為暑假幼兒園里沒人才過來加班嗎。
可仔細看來,這肉球卻是有著類似于人類的結構的。秦非順勢望向窗外,瞳孔在下一刻驟然一縮。結束了。
再然后,雜亂慌張的腳步聲響起。
并不是每個公會都對新人友好的。任憑觀眾喊破嗓子,三途和鬼火都沒有一丁點兒反應。【紅發陣營:白方陣營=3:1】
緊接著,它開始一下一下拍扶著秦非的背,替他順氣,好像生怕他咳壞了似的。那可怎么辦才好……眼見他就要將自己的天賦技能和盤托出,三途十分及時地伸手,狠狠扭了一把他的肉。
告解廳外依舊安靜。他似乎十分害羞,剛說了一個字。蒼白的臉就變得通紅,緊抿著唇不敢再說話。
“這群玩家又是哄npc又是聽人講故事的,費了半天功夫,就開出一條毫無卵用的支線劇情來?”至于村祭失敗后整個村的人都會跟他們一起陪葬這件事——“里世界是一切異空間的統稱,副本中經常出現的幻境、夢世界、鏡子世界等都包含在這里,里世界相對于表世界要危險許多,會有主動攻擊玩家的boss。”
作者感言
還有一少部分人,則在聊與副本探索度有關的話題——就是秦非在閾空間里弄出來的那個副本探索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