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這戶人家的屋門一如其他人家那般緊閉著,老舊的木門樣式樸素,邊緣爬滿灰紅色的霉斑和苔蘚。都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是NPC來。雖然說出來多少有點欠,但是——其實,他也不想這樣的。
鬼火的臉瞬時就拉拉下來了,眼神中甚至劃過一絲慌亂。然后他突然抬起手來。除了靠曾經在副本中組過隊的其他玩家來進行一些十分語焉不詳的口耳相傳之外。
“到時候,那些犯人們也會會出來放風。”
小樓的門沒有落鎖,虛掩的門縫輕輕一推便能打開,徐陽舒瑟縮在隊伍最后面,進門時頭也不敢抬,腦袋都快低到胯下里去了。其實林業也不是真的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不管要排多久,反正他都只能排著。
按鬼火所說,那邊是三個玩家一起行動,如果死者的死因是違規插隊,那另外兩個人肯定也逃不過。“NPC呢?這里全都是玩家嗎。”
雪白的麻質襯衣不見一絲污跡,與身周臟污的環境形成了鮮明對比。攜卷著血肉氣味的勁風迎面劈來,千鈞一發之際,林業甚至已經閉上了眼睛準備等死。
“有什么好緊張的,反正主播也不能用自己的人格給自己加分,他干脆現在直接拿著本子去告解廳,5分鐘解決戰斗。”
……靠?思考并不是這位玩家的強項,她坐在那里,腦瓜子嗡嗡個不停。刀刃貼著秦非的衣角險險刺過,穿透神父服那長而繁復的袍尾,穿過被套與柔軟的被芯,最后像是一根釘子般,牢牢扎進了富有彈性的床墊里。
暗紅色的蠟燭上,明滅的火光搖晃,將眾人的影子斜斜投印在地面上,森然若鬼影幢幢。“我記得以前最快的玩家也做了起碼一分半鐘的心理斗爭。”說完她轉身,帶著鬼火離開:“有時再聯絡。”
大巴車內,除了刀疤以外,所有人在看見秦非拿出來一條新的電話線后都松了一口氣。
可祂偏偏又敘述得十分詳細,事無巨細地將所有細節告知給秦非。“太恐怖了!狗逼系統你是懂運鏡的,我正在全神貫注的盯著主播的漂亮臉蛋看,你突然放那么大一張丑臉,比他媽見鬼還嚇人。”
刀疤聞言面色一僵,他沒有想到,自己被大工會遞上橄欖枝后,還沒得到絲毫好處,就先被遞出去做了磨刀石。
說到這里,秦非忽然意識到一絲不對。蕭霄閉上了嘴巴。
“之前三年中,發生過兩次大規模的犯人暴亂,最后都是血修女處理好的。”秦非笑瞇瞇地擺了擺手:“別著急嘛。”他在生前就沾染上了滿身尸氣,死后又怨氣橫生。
秦非揚眉。他頓了頓:“結合2號之前的表現,我認為,他在殺死14號之后,就在這個餐廳里將她肢解,并且啃食了她尸體的一部分。”
4號就這樣被處置。秦非的狀況實在算不上好, 時間還剩最后一分鐘, 怎么看都是兇多吉少。
不知出了什么事,那人走得踉踉蹌蹌,步子也很慢,并沒有注意到走廊的這一端,秦非和蕭霄正在望著他。可惜,0號這一波失算了。蕭霄憂心忡忡,秦非聞言卻沒什么反應,他抬頭向蕭霄笑了笑,笑容甚至有點乖巧:“好的。”
也可能是他當時一門心思想要找鬼,不小心鉆進了牛角尖,這種情緒被違規所帶來的精神污染強行放大了。“簡單來說,第七條中,‘死亡’所帶來的‘陰影’,指的就是第六條中的‘電燈熄滅’。”
這個可憐的少年是一條人命,可人命在這個世界中最不值錢,不會有任何人在意。翻著翻著,秦非的手指忽然一頓。秦非眼角一抽。
秦非無可奈何地笑了笑,嘗試著在含量過高的廢話中尋找一些有效信息。
鬼女忽然就愣住了。蕭霄簡直有些看不下去了。
秦非輕描淡寫,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說出口的是什么驚人之語:“因為,我已經從里面出來過一次了。”秦非無聲地“嘖”了一下。
迷宮般的布局并非全無章法,而是存在著某種規律。也完全沒有好到哪里去啊!!!鬼火被迫單獨行動。
他終于還是說出了村長最不愿意聽到的那句話。
以此類推,1號那個偷窺狂會變成如今這副鬼模樣,也是合情合理。
秦非十分難得的有了一種完全捉摸不透對面人想法的感覺。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此時此刻,估計不少直播間中的主播都正在疑惑:什么事都沒有發生,為什么我的觀眾越來越少了?
“不出意外的話,我當時看見的應該不完全是虛擬的幻境,而是守陰村幾十年前曾經真實發生過的事。”秦非總結道。十幾秒后, 里世界完全覆蓋了表世界。鐵鏈長度不足30厘米, 走路時只能小步挪移,雙腿根本無法正常開合。
那種空氣扭曲撕裂又再度恢復如初的變化十分明顯,秦非想要忽略都很難。
紅色的門,規則嚴令禁止玩家入內。
作者感言
還有一少部分人,則在聊與副本探索度有關的話題——就是秦非在閾空間里弄出來的那個副本探索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