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張秦非十分熟悉的臉,五年前,秦非親手將他送進了監獄。神父一愣。
他在門前站定,將手伸到背后摸索。林業欲言又止地扯了扯他的袖子,被他一把甩開。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但他就是覺得,秦非有這種未卜先知的能力。
三途點頭:“6號那批人不知道只要不傷人就可以被MVP帶著一起通關,他們的聯盟注定維系不了多久。”
秦非:“……也沒什么。”眼看頭頂的太陽越升越高,秦非揮手同林業三人道別。她像是一條離了水瀕臨死亡的魚,大口大口喘著氣。
那半張漂亮的臉蛋,就這樣猶如融化的瀝青一般消解在了秦非眼前,表皮潰爛,露出猩紅的內里。
只是大致講了講他在門背后的見聞。“我只是有點奇怪。”秦非屈起指節摩挲著下巴,清雋的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我總覺得這些環節設計得不太合理,棺材的作用這么大,萬一有人消極游戲怎么辦?”唯獨秦非,靜靜站在一旁,神色清冷得像是一個局外人。
它們甚至可以在觀看直播時調節各自視角下的畫面大小和亮度, 而完全不會影響到別人。他側過身,將半開的大門完全拉開。誰知又過了一陣子,走廊的那兩道門居然自己開了。
就在秦非看清整個手臂的一瞬間,提示條也隨即出現在了手的上方。
秦非默默將蕭霄方才提到的知識點記在了心中,緩步走上前同那幾人打招呼:“你們好呀。”最后,他十分痛苦地閉了閉眼:“我真想不起來了……說起來我怎么感覺最近老忘事?”之后發生的一切,真的會如剛才那位觀眾所說的那樣嗎?
也未免有些過于湊巧了吧。秦非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迷宮吞噬了他可憐的道長朋友。
——直到這一次,遇到了秦非這么個看起來溫和無害、實則十分難頂的硬茬子。但觀眾們卻并不知道這一點。
“我拔了就拔了唄。”他們和秦非在守陰村副本中遇見過的徐陽舒最開始時一樣,頭頂都沒有顯示好感度。
地牢里靜悄悄的,分明沒有風,壁燈上的燭火卻兀自舞動不停。……緊接著,他忽然開口,說了一句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話。
背后的墻面就像一張巨口,將它整個人牢牢吸附住。頭暈。右手則高舉,掌心中懸著一串銅鈴。
但這依舊引起了黑袍NPC的興趣。這句話他說得十分富有技巧性,嗓音清潤平和,語氣平靜而篤定,短促又快節奏的否定句式莫名帶給人一種“我是在說反話”的錯覺。
守陰村現在的祠堂很破舊,幻境中的祠堂卻很新,真實的祠堂中大門上的那些后來填補的油漆、難以遮掩的抓痕,都能夠與秦非在門后所見的一一對應上。
桌上另外三人,心中瞬間浮起了同一個詞匯。不要忘了,這只是一個新手副本,這個吸引了數不清觀眾圍觀的玩家,也只是一個初次進入副本的新手玩家而已。從進入副本以來,除了幫主播開了一次門以外,其他什么活也沒干,衣服倒是一套接一套的換。
崔冉明明有很多機會告訴其他人宋天不見的事。
總覺得不少玩家的表情都過于苦大仇深了,時不時扭動著身體,看起來非常難受的模樣。
R級對抗賽的流量大,吸引了許多此前從未觀看過秦非直播的新觀眾, 這些輕視的言論便都是新觀眾發出的。林業有點難以置信。不是秦非對自己的觀察力有什么超出水平的認知,只是出于職業習慣,秦非對于自己周身環境中細小的變換一向十分敏感,尤其是他直接接觸過的人,即使只匆匆見了一面,也會一直留有印象。
說完這句話,神父貓著腰鉆進那扇門,以一種完全不符合他體態的靈敏度一溜煙地消失在黑暗中,就像一只消失在下水道口的老鼠。說話間他已經打開門,帶著蕭霄向外走去。
不得不說,8號的技能實在非常好用。話音落,鬼手頭頂的好感度肉眼可見地又上躥了一小截。
整個大廳幾乎所有的人都關注著畫面。這簡直就是異想天開。在如今這個境況下,掌握了信息差就是掌握了生存的命脈。
NPC靠不住,只能靠玩家。
秦非身后,一眾乘客緊張地摒住了呼吸。后半截話還沒說出口,被蕭霄吞回了肚子里,因為秦非聽完前半句話后便即刻手起手落,飛也似的將符紙從鬼嬰腦袋上掀了下來。
但這里不一樣。任平沒有說錯,這家早點鋪確實有問題。
下一秒,熒幕前的靈體們卻仿佛遭受了某種暴擊。
秦非并不會感到恐懼, 加之精神免疫高得出奇, 自然也就沒有得到蕭霄那樣糟糕的體驗。他向兩側扯了扯嘴角:“呵呵,不要開玩笑了,下午你的同伴來這里找過我,說他們和你走散了。”
秦非半彎下腰,一排排檢查著座椅底部,一圈巡視下來以后卻并未發現任何異樣。王明明的媽媽:“兒子出去了好久呀,是去做什么了?”
“啊——!!!”
作者感言
“一、二、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