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秦非話鋒一轉,主動終止了這個話題,“你有沒有看過你房間里的那面鏡子?”微妙的氣氛在空氣中升騰,兩天一夜的共患難所連結而成的關系網在這一刻變得脆弱不堪。
“從休息區到教堂之間的這段走廊可真長啊!”一旁的2號始終沒醒,破風箱般的呼吸聲響徹整間房間。這話實在讓人沒法接。
攀附在青年肩頭的小小軀體黑氣繚繞,濃郁的怨念將周圍空氣都染得陰冷了三分,聽完秦非的話,它十分認真地眨了眨眼睛,緊接著,那股黑氣聚成一道肉眼可見的黑色線條,越過空氣,飛向不遠處的某塊石碑。
那張貼在墻上的規則,像是被一只無形的畫筆補全了似的,原本模糊難辨的字跡一點點清晰起來,內容竟和林業寫在草稿紙上的一模一樣!雖然系統的聲音接連響起,但事實上,結算空間內連個播音喇叭都看不見。女鬼:“……”
那火燒屁股的模樣,看得才剛逃回囚室里的16號玩家一頭霧水。圍墻外面的玩家們一怔。
可……想清楚事情始末的靈體們頓時神思恍惚起來。異化后它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 完全依靠眼睛來捕捉獵物, 獵物在視野范圍內消失,它就不知該作何反應了。鬼嬰沒有皮膚包裹的身軀像極了一條光溜溜的鼻涕蟲,在秦非身上蠕動時的觸感更是百分百還原了鼻涕蟲帶來的體驗。
鬼火可憐巴巴的被三途拖走,一步三回頭,蕭霄則仍舊頂著他標志性的呆滯表情,完全不明白鬼火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剛剛走廊上有出現別的東西?”
“啊!!!!”“是你們決定來殺我的。”說著他抬手摸了摸耳朵,似乎正在使用某種通訊工具與其他人聯絡。
但眼下這番場景,就算是成龍或者李小龍來了大約也是無濟于事。
6號:???談永的雙腿酸軟無力,想起身逃跑卻又完全使不上勁, 他手腳并用地在地面上刮蹭著,口中是因過分恐懼而變得不成腔調的哭喊聲。掛在屋角的時鐘滴答滴答地旋轉著,片刻過后,快要被擠到門上去的程松率先忍不住開了口:“老人家,你家門口掛著的——”
徐陽舒的嘴都張成了O型。輸掉對抗賽是不會死人的。
足夠了。
徐陽舒自然同意。
神父抬頭看向秦非。青年眉目微斂,語氣輕柔而繾綣,不像是在給恐怖直播的觀眾們解密,反倒如同密友之間隨意的閑談:
從他們進幼兒園開始見過的所有人,包括老師和那些小孩,全部都是鬼。
來呀!一切都清楚地昭示著一個事實:每間牢房中的囚犯都遍體鱗傷。
那種整個人瀕臨混亂崩潰的解離感,只有真正接觸過這類人的玩家才能分辨得出來。秦非沒想到自己隨便一句話還傷了它的心。
放眼望去, 整片墳坡上只有他們幾人,全然不見其他玩家的蹤影,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黑衣人低眉順眼地站在蝴蝶面前,向他匯報著情況。
秦非:……那糟糕的手感,倒是讓秦非想起以前在菜市場摸到過的生豬肉。但那些僵尸卻并沒有對他們怎么樣。
這樣的日子他已經過了三天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僅僅一場,竟然就讓他從無名之輩竄到了新人榜一。“我為我的愚蠢感到深深的懺悔!”就是指向出口的線索。
聽見走廊上的動靜他立即站起身來向望,見是修女帶著秦非回來了,當即露出了喜不自勝的表情。
畢竟上次蝴蝶已經找到過他們在E區的住處,再讓蕭霄獨自回去那里實在不太現實。身后,腳步聲越來越近。
原來,是這樣啊。萬一,他們人一多,還真的找到了那本書呢?可惜他從小就膽子小到不行。
而1號的目光則穿透重重人群, 最后定格在了秦非身上。
“夠了,你別說了。”鬼女深深地嘆了口氣。
【追逐倒計時:6分12秒84!】在規則世界中,幾乎每一個上了新人榜的玩家會選擇隱藏個人信息。談永身旁那人見狀一驚,忙伸手去拉他:“談哥,你干嘛去?”
秦非:“你的手……”秦非道:“你不用去考慮其他人”她扶著墻壁,動作遲緩地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一種欣喜若狂的表情,接著十分突兀地裂開嘴哈哈大笑。
再加上秦非早前便帶走了鬼嬰,那些尸鬼自此徹底重獲自由,自然一往無前地沖向了祠堂,來向這些坑害他們的騙子村民們討債。然而,就在他落筆的瞬間,令人驚奇的事情發生了。
林業慌忙擺手,扯著秦非和凌娜一溜煙兒地跑了。說話的少年和那中年人,秦非都有印象,在禮堂時,就是他們盯著那張掛畫看了許久。總而言之,就是空空如也。
作者感言
幾人頭頂,老式電風扇吱呀吱呀地轉了起來,晃晃悠悠的扇葉仿佛隨時都能掉下,將人的腦袋削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