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向囚牢中的0號。“污染源,就是守陰村本身啊。”
到處都是苔蘚的影子。她連忙側身將他們讓進義莊內。“怎么說?”蕭霄眼巴巴地道。
木質窗扇磕碰在墻沿上,發出輕輕的響聲。
秦非拍了拍徐陽舒的肩:“你看,我沒騙你吧?”那影子是隔空閃現而出的,沒有任何推門、穿墻或是走路的動作。
村長:“……”
“就是沒死啊!死了的話過了這么久他的熒幕也該熄了吧,你看現在不是好好的!”
令人完全難以擺脫,不自覺地便向他靠攏過去。
半掩著的玻璃窗外,若隱若現的人聲遠遠傳來,嘈雜而連結成片。對方顯然不知道這個梗,十分呆滯地看著秦非,張開嘴,又閉上,像是一條離水的魚。他看著自家姐姐對兩名玩家追逐攻擊,笑得比秦非的小侄子看到小豬佩奇動畫片還要高興。
“孫大哥和林業他們幾個還在外面跑呢,剛才我來的路上遇到他們過。”絕對已經死透了啊。
事實上,玩家要想確認一個NPC是鬼,有且僅有一種有效論證方法:他還要等鬼嬰出來。雷同的畫面在這一刻穿透時空, 發生了巧合的重疊。
秦非倒也沒為難他,抬手將它的腦袋按回脖子上。身后,黃袍鬼還在不斷發出干嘔聲,隨著一聲又一聲的“嘔”,數不清的村民npc接二連三從黃袍鬼的口中噴涌而出,有的人已經死透了,有的人卻還有意識,掙扎著、揮舞著手腳試圖從地上爬起來。
秦非勾起唇角露出一個純潔又和善的笑:“沒有,我沒有事,親愛的修女,你不必為我擔憂。”他說話時看向面前兩人的頭頂。
見對方囫圇個地站在過道中,看起來一臉懵的模樣,身上不見傷口,秦非放下心來。外面壁燈的光只能隱約將里面照亮,秦非蹲下去伸手摸索,看得身后的蕭霄提心吊膽。他必須先確定那個人已經死了。
然后他突然抬起手來。一路上秦非幾次看見有玩家神色不善又警惕地四下張望,顯然那目光不止秦非自己感受到了。秦非覺得,這幾分鐘內發生的一切都太過于荒謬了。
昨晚事發時休息區的光線太暗,看不清楚,但現在看來,可疑之處有很多。并沒有“點蠟燭”的動作,那蠟燭遇到空氣卻自動燃燒了起來,不算明亮的火光照亮了這座小樓的一角。
再仔細想,卻又怎么都想不起來了。難道……
只可惜5點實在是有點杯水車薪,光是昨天在靈堂里,蕭霄的san值都掉了8點。“請問我們究竟應該如何做,才能贏得主的歡心呢?”口腔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但林業已經完全不在乎。
有的房間關著門,有的開著。而慘叫聲已在亂葬崗四角接連響起。想想。
要不之前都已經死了那么多玩家,醫生怎么一次也沒出現過呢?青年眨著一雙清澈的眼睛,有理有據地分析起來:“是NPC主動跟著我走的,你們要扣也該扣NPC的積分。”
反倒吸引了更多的同好往這邊涌來。什么親戚,什么朋友,一起死了來當鬼,多熱鬧!
四面的墻壁、天花板和地面都像是有生命一般蠕動了起來。“最先出手殺人的2號和多次在夜里偷窺玩家的1號,是這場游戲里最早被里人格反噬的。”
所以,那些人的回復被系統屏蔽,只能說明一件事:秦非未說出口的話被祂打斷:“那也是我。”
秦非沒有多做解釋,他不是在胡說,他的確得了一種怪病,而且病得不輕。下午在祠堂時黃袍鬼對他的興趣就異乎尋常地濃郁,當時秦非還沒有將這種興趣關聯到其他鬼怪的身上。還是說,他不想在零點后的混戰中出力,因此特意來引誘他們做餌,借他們和0號之手來解決掉6號?
“但是……”身后的腳步越來越近,秦非看著堵在眼前的墻壁,又看了看身旁那間屋子,咬緊牙關,硬著頭皮伸手推開了門。猩紅的鬼眼自身旁一閃而過,秦非驀地彎腰,就地一滾躲過攻擊,動作絲滑得就像是在拍警匪片。
右側僵尸的動作依舊迅捷,左側的僵尸也在被困住片刻后,隱隱有了即將掙脫封印的趨勢,或許,在尋找出口這件事上應該努力的,并不是他自己。這尼瑪……該遞給誰啊?
他的方向感向來極佳,并且,由于夸張的記憶力,他幾乎可以用腳步丈量每一寸地面,繼而在腦海中整理出一幅逐漸清晰的平面圖來。“2號不就是因為殺了人才被黑衣修女帶走的嗎?”
三途一愣:“什么意思?”看啊!
這樣看來,若是在表世界被殺死,或是在里世界因為掛墜滿了、精神崩潰而異化,都會導致里人格的出現。既然早死晚死都得死,那當然是能多活一分鐘就是一分鐘。
在朱砂接觸到皮肉的那一刻,棺中原本面色青白的尸首便開始以一種極為可怕的速度腐爛分解,直至化成六具白骨。可現在,當他再次嘗試去回憶徐陽舒的樣子時,竟發現已經有些回想不起來了。
但那個拿到分數的人……“因為。”四處都是碎石飛濺,一邊跑還要一邊閃身躲避暗算。
作者感言
祂并沒有用很大的力道,起碼秦非沒有感覺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