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皺眉盯著車窗外的黑暗,而秦非則穩穩坐在位置上閉目養神,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隨即他握住門把手,以一種十分扭曲的、背對著大門的姿勢將門緩緩合上“你……你!”
鬼嬰身上終于不再是筋膜與血肉,而是長出了一層皮膚來。
地板和墻面老舊斑駁,卻還算得上干凈,桌椅、書柜和床分別擺放在屋內的各個角落, 窗臺邊甚至還擺著一盆不知名的綠植,正努力舒張葉片, 吸收著窗外那并不燦爛的陽光。
他再一次站在了那條十分熟悉的走廊里,燈光明亮,墻壁雪白,木質地板光潔不染塵埃。徐陽舒被玩家們包圍著,原本慘白的臉色在片刻之間竟已恢復如常。
也不知是劇情本就該走到這個節點還是被秦非徹底弄煩了,導游在秦非問完“吃了沒”以后竟然真的抬起了頭來。而之后給6號幫忙,則是因為他異想天開,覺得他們反正也要失敗,他還不如干脆反水投靠6號。
身后的Boss并沒有要追上去的意思,它在吐出肚子里的所有人后大口大口喘著氣,像是經歷了什么極其痛苦的事情一般,整個鬼肉眼可見地虛弱了下去。
他們肯定是正在探討著什么會被系統屏蔽掉的內容。
“嗚嗚嗚,要是他舔的是我就好了!”王明明的媽媽:“對啊。”秦非一邊推測一邊述說著自己的猜想。
臥室門咔噠一聲閉合,將走廊外的動靜都關在了門后。
屋里雖然昏暗,但擺放的物品卻一目了然,能夠藏東西的地方只有那里。
三途皺著眉頭說道。“什么呀?我不懂。有沒有大佬解釋一下,是這些玩家猜錯了,還是那是一條假規則?”他剛才沒有直接將自己的秘密說出來,想必是想利用這個威脅他。
在這場直播的最開始,他一個人直播間里的觀眾就比其他所有人加起來再乘以十倍還要多。……劉思思說道:“下午回來時,我聽到旁邊的人說,那個人這兩天一直呆在棺材里。從第一天傍晚以后就再也沒有出來過,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活著。”
“亂葬崗上一共有墓碑二百三十四座,墓碑上刻著主人的姓名和生卒年,死亡時間距離現在最近的,都在40年以前。”車廂內混亂一片,秦非坐座位上安靜地旁觀。否則,就鬼火這個傻兮兮的樣子,估計夠他把接下去兩天的KPI都給填完。
秦非并不會感到恐懼, 加之精神免疫高得出奇, 自然也就沒有得到蕭霄那樣糟糕的體驗。幽幽銅鈴聲響中,十八名玩家從各個方向被迫轉身往回,各自臉上都寫滿驚懼難安。
所以,系統將他一個人滯留到最后,莫非就是為了將他分配進這個任務里來?原因無他,選擇和鬼嬰相關的問題當做切入點,總是不會出錯。
“這……”凌娜目瞪口呆。空闊無人的教堂里,那扇他們來時被秦非鎖上的木門,不知何時竟已然洞開。小蕭:“……”
還好他不會害怕,否則即使不清楚出了什么事,光是林業這一指頭就足夠把一個正常人給嚇死了。蘭姆的身形瞬間僵住。“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不會被氣哭了吧……?
彈幕都快被秦非難得一見的呆滯神色萌瘋了。
秦非很難去向蕭霄解釋自己這么做的目的。
“我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看到的應該只是過去歷史的回放畫面罷了。”0號囚徒腳下一滑,在還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之前,已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一行人就此離開大巴,踏上回程的村道。雖然作為污染源, 對這副本中每時每刻發生的事都盡在掌握,似乎也十分合情合理。
一旦他想要得到。他與其他玩家不同,下午在祠堂里他被黃袍鬼暗算了一波,本來今晚就是要去亂葬崗的,一個人去或是一群人去,倒也沒什么區別?王明明的媽媽:“一會兒我們分完尸,會把客廳打掃干凈的。”
不過,揭個符紙就能將鬼嬰的好感度刷到40%,未免也容易得有些過了分。右半邊大腦卻斗志昂揚,立志一定要把眼前這個該死的家伙給拿下。
青年神色依舊如常,姿態溫和語氣平靜,似乎并不是在講述自己剛剛死里逃生的經歷,而是在學校的講臺上教書似的。不對啊,怎么輪到他就變成這樣了?剛才那個秦非一湊過去,導游整個人看起來眉目都舒展了不少,哪像面對他——那眉頭皺的,像是恨不得直接把他夾死。徐陽舒險些背過氣去!
他不想再去碰那堵墻,摸出水果刀,用刀尖輕輕戳了戳墻面。
蕭霄快被秦非嚇哭了,大佬兩個字再也叫不出口:“秦非、你??”就連秦非本人,同樣對此充滿了興趣。可是,他們的時間就只剩下這么一點點,難道還要他們一間屋一間屋地去搜不成?
怎么這家伙全然不為所動?在秦非的視角看來,剛才不見的其實是蕭霄才對。
不只是他,剩下的人也一樣。玩家們瞬間頭皮發麻。“你先來吧。”秦非提議。
這親昵的姿態幾乎令三途與鬼火動容了,先前因為秦非設計他們而建立起來的心理防線轟然崩塌。程松蕭霄等人皆面無表情,談永再次將目光轉移到了看起來最好說話的秦非身上,然而秦非只是意義不明地勾了勾唇角,并不答話。
作者感言
大廳中的玩家們在短暫的喧嚷過后同樣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