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些巨眼的確算不上什么。”秦非觀察半晌,得出了結論,“僅僅只是系統逼迫玩家們加速直播任務進程的一種手段罷了。”但……
神父欲言又止。秦非伸手,捻起胸前那枚十字架,裝模作樣地比劃出禱告的姿勢。秦非正視著面前虛空中的一點,唇畔帶笑,嗓音輕柔舒緩。
道路彼端,一扇緊閉的大門靜靜佇立在黑暗中。可這幾人的神態卻與那些人迥然不同。“規則六說了,迷宮內允許并支持一切暴力行為,說明我這樣做是完全合規的。”
“何止是不肖子孫。”鬼女咬牙切齒,“他們就是一群惡魔!”按照目前副本給出的線索,他所能想到的獲取積分的途徑,就是盡可能表現出自己對主的敬愛。為了避免違反導游給的“白不走雙”的那條規則,他和秦非之間足足隔了半條走廊那么遠,涼颼颼的風從兩人中間吹過,吹得蕭霄頭皮直發麻,總擔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會有什么東西鉆出來。
鬼嬰仍舊抱著秦非的脖子,隨著秦非的動作, 鬼嬰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露出委屈的表情。他的眼睛亮閃閃的,一副興致盎然的模樣。“什么時候來的?”
“只要成為我的信徒,你想做的所有事,我都可以幫你完成。”“嗨~兩天不見,過得怎么樣?”秦非表情怪異。
在他身后不遠處,三途滿身是血地半跪在路邊,而鬼火則被什么東西控制住,正在拼命扭動著身體。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特么都沒看清楚,這個主播從哪里搞來的這么牛逼一張符?”
一會兒年輕貌美,一會兒面容猙獰,這會兒又變成了一個看起來有些尖酸刻薄的老太太。凌娜有些不忿,卻又不敢多說什么,只得默默移動腳步向秦非靠了靠。至于這樣設定的原因,或許是為了增加一些直播的趣味吧。
難道這也是他的天賦技能?不過短短10分鐘,這片亂葬崗內就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地有人在生與死的懸崖邊徘徊。刑床上,秦非整個大腦里所有還活著的腦細胞全都在飛速運轉。
但假如——雖然秦非并不認為他正在假如的“假如”有任何發生的可能,但他做事向來滴水不漏。林業慌忙擺手,扯著秦非和凌娜一溜煙兒地跑了。而就在這令人心情激蕩的一刻,旁邊床上的2號卻突然醒轉了過來。
程松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他的床上都是8號的血,現在已然干成一塊一塊,根本沒法睡了。
在秦非講故事一般的娓娓道來中,空氣里的彈幕逐漸多了起來。“但,也就是從這里開始。”徐陽舒的神色有些恍惚,“我發現守陰村有點不對勁。”沒有人愿意在拼了七天命之后,卻折在這最后兩分鐘里,每個人都像是被打足了雞血般,
粗糙的地板磨礪著掌心,很快,在貼近墻根的位置,他的指尖觸到一個不屬于地面的物體。秦非眨眨眼:“這不是還沒來嗎。”
秦非在一塊塊遮擋物間飛速奔跑,不時有突然從地底冒出的鬼物橫在秦非身前。
“他肯定是想吃了你,他攻擊的唯一途徑就是吃人。”很奇怪,一般來說,在面臨這樣生死攸關的局面時,大多數玩家都不會這么容易被說服。秦非不動聲色地向后挪了挪步子。
很快,他又一次站在了地牢的入口前。
那里生長著一簇苔蘚。
秦非聞言,臉上的笑意加深了些許:“怎么會?那不是你的錯。主一定能夠諒解你。”【死去多時的鬼嬰:好感度40%(鬼嬰十分喜歡你!繼續保持這段友誼吧,或許,它會主動為你提供一些線索)】距離村口越近,隊伍的氣氛就越緊張。
“在副本里,我只能以這樣的形象示人。”可在理智上,她又不斷地勸告著自己,不能相信這些滿口謊言的家伙的任何一句話。“不要欺騙自己了,你并不害怕。”
如此離奇的詭事,他活了幾十年,也是頭一次見!
那兩人早已神志不清, 即使被他們用繩子捆住, 都還像發狂的野獸一樣四處亂滾, 根本不可能順利被煉化成活尸。19號沒有想到,13號將任務完成得很好,反倒是3號——“你們……”
他與亞莉安對視,輕輕頷首道:“好的。今天真是非常感謝你,亞莉安小姐。”因為職業特殊,秦非在進入副本前幾乎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見識過,在河里泡了幾天形成巨人觀的尸體他都見過無數次,眼下不過是挖個不知死了多少年前的小破墳,完全是信手拈來。
這個有些眼熟的名字吸引了秦非的注意。眾人這才發現,秦非不知何時已經去了義莊另一側,正半蹲在那口角落的棺材邊,神色專注地同棺中那人說著什么。蘭姆不情不愿地站了起來。
有個奶奶還向秦非招了招手:“明明呀,怎么是你帶著他們過來,你當社區志愿者啦?”
第七天晚上是副本的最后一天,他們能否活到那時都說不準。秦大佬一直不停地說話,萬一把對面搞煩了怎么辦?“其實也不是什么要緊事。”秦非勾勾唇角,柔聲道,“我有些事需要找蘭姆,但我不知道他現在在哪里。”
隨著鐘聲止息,布告臺左側方的木門忽然“吱吖”一聲打開。1號總覺得,12號身上應該藏著什么其他人不知道的秘密。
他遠遠地打量著早餐鋪子,又低頭思索了片刻,從身后跟著的三個玩家里招來一個,同他低聲耳語了幾句。
“有人來了,我聽見了。”……真是晦氣。如果現在朝那個方向走,能看到的只是一堵墻而已。
作者感言
1.兩尊雕塑一真一假,請分辨出哪尊是真正的外來人,哪尊是寶田先生假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