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不由得愣怔了一下,他遲疑片刻,貓著腰,一路小跑到秦非身邊坐下。抽屜中的物品暴露在空氣里,青年捂住嘴,琥珀色的瞳孔滴溜溜直打轉:“哎呀!”一股濃郁到令人難以忍受的血氣混合著腥臭在空氣中彌散開來,毫無懸念的,棺中是一具小小的枯骨,一看便知與秦非肩上的鬼嬰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
他雖然不知道秦非想干什么,卻下意識的覺得肯定不是什么好事。鬼嬰像只壁虎一樣攀上鏡面,四肢和肚皮緊緊的貼在鏡子上,像是想要看看能不能從哪里鉆進去似的。他的直播間人數方才發生了小規模的波動,應該是有一小波人切視角,跑去外面瞧熱鬧了。
還有一個人去哪里了?“嘟——嘟——”
導游看看其他人,又看看秦非,頭頂的好感度條又一次磨磨嘰嘰地向前挪了一點點。雖然秦非在極短的時間內為自己吸納了成千上萬的粉絲,但隔著一道虛無飄渺的光幕,這些甚至不知道是否和他是同一個物種的粉絲們,并不會真正像蕭霄那般在意他的生死。
他的左半邊大腦在叫囂著,想要翻個白眼調頭就走。
彈幕中,觀眾們已經快要被秦非急瘋了。光幕正中,兩個渾身血污遍布的身影仍踉踉蹌蹌的奔跑著。這個靈體的嗓子眼跟著翻涌了一下。
……她深深地看了秦非一眼:“沒錯,現在大家連副本主線的具體內容都還沒有挖出來,沒必要一開始就把路走得這么死。”
貼完符咒,玩家們還需要再用朱砂點按在自己的前后心口、眉間、左右手心、左右腳心。
“10號!快跑!快跑!!”那今天和昨晚,來他房門口埋伏的家伙,十有八九都是1號了。
他和三途現在的狀況都很不好,甚至可以說是手無縛雞之力也不為過。秦非看著眼前的一幕,沉默了一下,十分順從地主動放棄掙扎,順著那股力一步步重返原位。“不過這個主播好機智啊,他還知道不能回頭,不回頭,觸發不到啟動機制,對面也不能拿他怎么辦。”
無論玩家的精神免疫有多高——哪怕是a級、甚至S級的玩家,也不可能憑借肉體凡胎抗過污染源的侵蝕。不,不會是這樣。“祠堂和亂葬崗,剛才你們也都排除了。”
被同行者刀刃相對,秦非不見半分驚慌。
那是近百號的村民,各個都神情驚恐,驚呼著、哀叫著,像一群混亂的鳥雀般四散奔逃。這樣嗎……就是存了心不想讓他活吧!!
“坐。”導游說完,在距離他最近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我要為1號圣嬰懺悔,他犯了偷窺他人的罪。他的內心骯臟,雙眼污濁,即使用十杯圣水也難以洗凈。”要玩丟手絹,就必須要唱兒歌。
他們的腳踩在地面上的畫面清晰,一步一步,都走得十分平穩。再然后,雜亂慌張的腳步聲響起。秦非不說話的樣子看上去高深莫測,蕭霄越發堅信他是個不愿透露身份的大佬。
那就是玩家天賦技能的發展方向,以及能力強弱。他的聲音和蕭霄一模一樣,就連說話時微小的停頓和換氣的習慣,都與蕭霄本尊別無二致。
凌娜搖了搖頭,證實了秦非的想法:“我們天不亮就趕回來了,今天導游的確沒有來過。”
若是起不來,便要找人打斷他的兩條腿。宋天完成了幼兒園里的任務,卻因為一時疏忽沒有將重要的線索帶回,這讓薛驚奇十分懊惱,覺得錯過了一個能夠揭秘隱藏任務的機會。
林業的一臉的難以置信:“不去了?”像秦非那樣即使身處無邊陰暗,卻依舊能夠保持清澈溫柔的人永遠都是極少數。
過于寬大的校服將他的身形映襯得略顯清瘦,有穿堂風掠過, 掀起他的衣擺飄飄蕩蕩。
鮮血順著祭臺流向祭堂,村民們再在午夜時分,將祭堂的門以符紙、辰砂、糯米封上。
但也僅僅就是一點點罷了。秦非向來是個執行力很強的人,他從口袋里摸出小刀,徑直上前。
他伸手抖了抖,將已經被黑色絨布蓋得死死的鏡子遮擋得更加嚴密了一些。
秦非心中一動。……但這真的可能嗎?
“我也是!”
這狗副本、天殺的系統。神父一愣。
是完全隨機?還是有什么條件?神父用看智障的眼神瞟了蕭霄一眼。
MD,這個副本真是打得人想死。威脅?呵呵。
導游眼中閃過一絲迷茫。三途還想說什么,最后又閉上嘴:“……行吧。”
他又有了上次聽鬼火講解蝴蝶的天賦技能時,那種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三觀被震的稀碎的恍惚感。秦非臉上的肌肉僵了一下,以極快的速度恢復正常。老人家滿心想著要留給有出息的后輩,后輩回來了,打的卻是這樣的主意。
作者感言
等一下,是不是哪里有點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