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扔?xùn)|西很有準頭,厚重的靠背和把手重重砸在僵尸的背上,將起跳到一半的僵尸直接砸了個踉蹌,屁股朝天頭朝地地杵在地上,長長的獠牙直接嵌進泥土中,拔都拔不動。紙上這些東西,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里并不難集齊。
如果撒旦是一個平常人,這個時候可能已經(jīng)需要上呼吸機了。他與其他玩家不同,下午在祠堂里他被黃袍鬼暗算了一波,本來今晚就是要去亂葬崗的,一個人去或是一群人去,倒也沒什么區(qū)別?金發(fā)男人敢怒不敢言,目光陰鷙、跌跌撞撞地走開了。
因為12號身后還站著那兩個公會玩家。
鬼火的視線一錯不錯地落在秦非身上,良久,直到他盯得眼皮都發(fā)酸了,也沒見對面的人有站起身來活動一下的意圖。狼人社區(qū)整體布局成圓環(huán)狀,正中心是居民生活廣場,公共建筑和居民樓以此為中心向四周輻散開。“我一想到他們還呼吸著回廊中自由的空氣,就覺得我辜負了主對我的信任!”
總而言之,就是空空如也。
秦非的眉心突突直跳,他怎么也想不到,這個直播居然能夠無恥到這種程度。哪怕是想在危機四伏的規(guī)則世界討好一位非人類生物,流程也和在人類社會抱大腿所差無多。
那種空氣扭曲撕裂又再度恢復(fù)如初的變化十分明顯,秦非想要忽略都很難。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充斥身周的黑暗與鮮血已盡數(shù)消失不見。
眾人忙不迭地將手放下。
沒過多久,他提著一塊煎餅回來了。撒旦:???自從發(fā)覺到秦非的存在后,它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視線再也沒有從秦非身上移開過,頗有些一眼萬年的味道。
“沒人注意到主播剛才和鬼手說話時候的神情嗎?真的茶味十足誒,我好喜歡!”現(xiàn)在正是如此。鏡子碎了。
他吞了吞口水:“秦大佬,我們……”
秦非聽懂了,不過,他還是有些事不太明白。秦非輕飄飄的姿態(tài)讓安安老師更生氣了。
但,“率先”攢夠24分的候選者,可以成為新的圣子。蕭霄點頭:“所有人都很奇怪,有幾個人雖然不像那些說胡話捶墻的表現(xiàn)得那樣明顯,但看起來也挺不對勁的?!苯俸笥嗌男老?、對眼前人的感激、以及危機仍未解除的恐懼混雜在一起,令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但此刻,或許因為秦非正寄居在蘭姆的身體里,致使他他能夠無比清晰地明白一件事:蕭霄干脆也簽收了邀請函。
既然非去不可,那讓老玩家們打頭陣,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他的眸子是淺而澄澈的琥珀色,認真凝視著你時溫和得不像話,光是坐在那里,渾身便洋溢著抑制不住的親和力。然而,很快她便發(fā)現(xiàn),自己所做的完全只是無用功罷了。
不如先按兵不動,自行探索。
8號,蘭姆,■■
他純粹就是現(xiàn)在腦子轉(zhuǎn)不過彎來,總覺得自己做什么事都該叫上秦非一起。對于這驟然轉(zhuǎn)變的局勢,6號完全是一臉懵。
搖——晃——搖——晃——光幕正中,秦非在瞥見林守英的第一秒便狀似十分自然地挪開了視線。
“新人榜,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徐陽舒本就是一人獨行,差點把膽嚇破,用盡自己積攢了半輩子的勇氣上到二樓,拉了幾下門發(fā)現(xiàn)打不開,于是頭也不回地跑了。0號囚徒嗬嗬笑了起來,說話間就像是有血沫在喉間翻滾。
秦非正視著面前虛空中的一點,唇畔帶笑,嗓音輕柔舒緩。
村中建筑大多是青磚灰瓦的低矮平房,只在靠近大巴的村頭有一座高大的牌樓,上面綴著無數(shù)白色的紙錢串,被風(fēng)吹過時發(fā)出窸窸窣窣的響聲。他們才剛剛經(jīng)歷第一場直播,在直播中盡顯狼狽,若不是受了其他老玩家的提攜,肯定早已命喪黃泉了。聽了林業(yè)的話,秦非眉梢微挑。
現(xiàn)在的在線直播人數(shù)是69,504人,歷史累計進出直播間人數(shù)是81,397人。蕭霄將信將疑,這不是個本土湘西趕尸本嗎,怎么徐陽舒形容的鬼聽起來跟貞子似的?
秦非使勁壓住自己意圖上翹的嘴角:“沒有,你說得很好,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神父的意見。”林業(yè)當(dāng)時就開始心臟狂跳。自然,以秦非時常徘徊在谷底的幸運值來說,這種能讓他偷偷暗爽一把的事情是不會這么輕易發(fā)生的。
簡單來說,無論在場有多少玩家或NPC,只要秦非在,他永遠是那個最拉鬼怪仇恨的人物?!懊總€人含一口清水,不要咽下,閉上眼睛躺到棺材里去?!弊鳛橐粋€副本中的小boss——雖然只是F級副本,但鬼嬰的實力同樣非同小覷。
不管誰想當(dāng)下一個,反正秦非不想。
“這位媽媽?!睆椖唤缑婢拖袷呛退?lián)了一樣。說話時的神色慈愛又溫和,活脫脫就是一副溺愛孩子的家長模樣。
他是真的半點也不害怕。
作者感言
還不如直接放平心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