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失敗了。薛驚奇和崔冉都成功完成了任務。
直播大廳歡快得像是過了年,人群后面,有些想看玩家死亡鏡頭的觀眾泄了氣,興致缺缺地轉身離開。而若是雪崩很輕微,他們也就根本不至于暈死在雪中。在零下十幾度的氣溫下,尸體血管內的血液早已被凍成了冰渣,一刀下去沒有一滴血流出。
一旦小秦露出他那春風化雨般的標志性微笑,和通緝圖上那張臉的相似程度便直線上升。
因此那一排垃圾桶都被推遠了些,露出原本被遮掩的地面。看清那些玩家模樣的瞬間,秦非的眼皮微微一跳。“我無法判斷這扇門是不是生路。”王輝神色恍惚。
“按現在的狀況來看,你覺得誰最有可能是死者?”不,不對。
地板上,白色線條畫著大家已經很眼熟的鬼臉圖案, 一旁散落著未燃盡的蠟燭與香灰。秦非在這個副本里能夠停留的時間一共只剩下十四天了,他不可能在14天里一口氣從16歲長大到18歲。危險,詭異,未知的死亡威脅,從神秘的雪山深處涌現,侵襲著孔思明腦內的每一根神經。
右邊僵尸只聽秦非一個人的話,別人說話它就裝聾作啞。他在幼兒園里只找到了遭受火災以后的現場記錄。他下意識地低頭去看。
聞人黎明看向其他玩家,欲言又止。秦非開口。秦非就像是在一片漆黑的房間中突然開了燈一樣,眼前的光亮刺激得他不由自主地閉上眼。
那餿味迎風飄散,直接飄到秦非鼻端,秦非的喉結動了動,壓下胸腔中泛上來的細微惡心感。當時秦非盯著這枚戒指,腦海中閃過不少念頭。木屋里的這張奧斯塔迪亞雪山地圖畫得很細致,聞人對于這方面似乎挺有研究,正在幫助隊員從地形上分析,走哪條路的風險最小。
仍舊滯留于走廊上的玩家分作了明顯的兩波。但現在似乎已經成了一句空談。
或許是因為剛在帳篷中聽了一翻要如何對付眼前之人的發言,烏蒙在看向秦非時莫名有種心虛的感覺。他總不可能去把發布任務的蝴蝶給殺了吧。那五個秘密的答案,不出意外,應該就分布在地圖中那五個點上了。
秦非的到來似乎打亂了這片海域原本維系著的微妙平衡,海水開始不斷翻卷、波動。這種絕望的感受,在江同又一次迎面遇見怪物后,徹底占據了他的腦海。
他和騶虎先是吹了幾下那截紅燭,又將它推倒、用衣服拍打。所有人爭先恐后地涌到外面,保安面色不善,對著每個玩家翻了一個白眼。
薛驚奇輕嘆了口氣:“別說了。”
大約半小時前, 蝴蝶發現,自己的直播間似乎出現了一些異常。就憑那破樹林,能拿他怎么樣呢?“我是今天早上來你家打掃衛生的,明明的朋友啊!”
這一番話實在令人心驚肉跳。
面對其他觀眾迷惑不解的目光,這靈體洋洋得意地仰起腦袋,解釋起來:“艸!艸艸艸,怎么辦啊!”聞人黎明提出想法:“要不試試用雪怪的身體?”
那尖細的嗓音,仿佛能夠扎穿耳膜,令房間外的玩家們同時皺起了眉頭。穿著可愛花邊裙裙的小女孩卻得理不饒人地步步緊逼:“為什么說我作弊, 我看你是自己作弊了吧?”鬼火聽林業說他知道了,還以為兩人要得救了,頓時眼冒金光。等他順著林業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一下又熄了火。
反正聞人黎明自己當了這么久玩家,還一個契約過NPC的玩家都沒見到過。觸感轉瞬即逝。女鬼一直背對著他們,不愿回過頭來。
彌羊垂眸,長長的睫毛遮掩住黑色瞳孔中猶疑不定的情緒:“這人有點邪門。”同時他們又對那15顆彩球饞得望眼欲穿。
彌羊當即便渾身一顫。
這也沒什么不能說的。“那就等我們過來后再放他們過來。”秦非輕描淡寫。
咚!咚!六個人只能排成長長一條,一個接一個,一路向前。
青年盯著視野中秦非的側臉,嘴角勾起一個輕松而又略帶得意的笑容。金棕色的馬頭面具下,林業的目光灼灼,看像前方時帶著種一往無前的氣勢。
秦非笑瞇瞇地說著,就見王輝三人垂頭喪氣地朝這邊走過來了。在秦非微笑的注視中, 安安老師的身形就像一個被放了氣的氣球, 迅速干癟下去,在幾秒鐘之內變成了一張薄薄皺皺的人皮型的紙。他不像玩家那樣,能在天亮時收到任務完成的系統提示,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已經可以出去了。
距離那幾人進幼兒園已經過去近20分鐘,他們還沒出來。剛才小秦在地板上摸了很久,儼然一副終于找到目標了的模樣,離開之前他好像正打算將那塊地磚揭開。
“要讓我說的話。”還是他們真的,打從心底里遺忘了這件事?兩相比對之下,刁明只想立刻拔腿就跑。
本該成為怪物風向標的秦非,幾乎是大搖大擺地向社區東南角走去。但很快,他便愣怔了一下。
這是周莉在手機備忘錄中寫下的一行文字。保安制服就像一塊硬邦邦的鐵板,裹挾著他的胳膊,離那女鬼的背影越來越近。
丁立一怔,加快腳步。反正隊長都說了,意思意思。
作者感言
另一張則至關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