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話逐漸步入正軌,蕭霄的膽子也越來越大,半是吹捧半是試探地問道:“秦大佬,你這次是車上第一個醒過來的吧?”其他人只以為是秦非拿出了壓箱底的道具,只有蕭霄盯著那紙面上的紋樣,眸中閃過一絲了然:“可以,這個能管用!”假如玩家們們真的開始毫無章法地互相攻擊,那么表里世界勢必會接連不斷地互相掉轉。
秦非清了清嗓子,方才兇殘的神色已經消失殆盡,看向右邊僵尸的眼神比幼兒園保育老師還要溫柔:“我不需要你的腦袋,你自己拿著吧。”踏入門后,秦非眼前的一切迅速被濃霧覆蓋,這霧氣與正常的守陰村中不同,是近乎純黑色的,如同毒瘴一般。秦非:“……”
徹底瘋狂!“什么明搶,說好聽點,那叫威逼利誘。”
幽幽銅鈴聲響中,十八名玩家從各個方向被迫轉身往回,各自臉上都寫滿驚懼難安。
到底能不能逃得掉啊,那家伙看著矮了吧唧的,怎么跑得那么快!
3號獨自行走在走廊里,他就像一條離了水瀕臨死亡的魚,大口大口地吸著氣。蕭霄臉色一白:“這是……他的天賦武器。”他那枯瘦干癟的臉上露出了一種難以置信的神色,看上去說不出的怪異。
“誰把我給鎖上了?”他用盡全力回想著:“他的口袋里放著黃色的符紙,身上還有一個布袋,臉偏向左側,像是在看什么東西。”
都是些什么鬼東西啊!!!青年仰起臉,語氣帶著一種做作的夸張:“您想和我一起進義莊嗎?哦——那可不行。”沒有用樹枝拍打自己,卻并沒有死,也就是說林業違背了副本世界的規則,卻沒有受到懲罰。
寂靜在黑暗中流淌。徐陽舒剛才沒看到,其他人可都是看得一清二楚。
秦非和林業即使坐在原地都無法穩住身形,蕭霄與孫守義跌跌撞撞地往這邊沖。——當然,即便如此,也并不妨礙秦非在進告解廳之前,產生過要把24號丟出去喂0號的邪惡念頭。
無非就是,玩家們繼續在副本內毫無頭緒地四處游走,像是無頭蒼蠅般橫沖直撞。
“他們說的膳堂是什么?”秦非十分有求知欲地向蕭霄討教。
鬼女的手在棺材里給秦非留字時擦破了皮,想必就是那時,將血氣也殘留在了秦非的身上。林業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嘿嘿笑了兩聲:“這條小路沒什么人知道,就算知道了也走不了,所以一般不會有人過來。”
孫守義手中的燭火明滅了一下, 走廊盡頭,白色鬼影慘笑著再度襲來。
談永打了個哆嗦。霧氣遮蔽人的視線,按照原本的可見度,他們在義莊應該根本看不見祠堂的所在才對。
聽起來就有種浪漫悲壯的即視感!
鬼女抬起手,緩緩撫上秦非的側臉,尖銳的長指甲一寸一寸劃過皮膚。
鏡子下落時是正面朝地,背面是灰黑色的磨砂塑料,照不到任何人影,因此秦非現在十分安全。連這都準備好了?秦非點點頭。
“啊啊啊我艸,媽媽我瞎了啊啊啊!!”
王明明的爸爸:“兒子,我們知道你不喜歡血。”
可惜, 他終究是打錯了算盤。一想到自己的家人,林業就覺得非常難過。
茍住,將自身的存在感降到越低越好。她說話時的神色有點恍惚。
女鬼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抓狂了。更何況徐陽舒本就是個一桶水,不滿半桶水還一個勁瞎晃蕩。真的惡心到家了!!!
11號覺得身體非常不舒服,頭暈目眩,直犯惡心,他不得不躺在床上休息。徐陽舒一張臉拉成苦瓜:“我哪有那么遠大的志向。”秦非什么也沒有聽到。
“很多很多,數之不盡。”
導游想要出門,秦非卻如同一塊橡皮糖似的粘著他:“導游您要忙些什么?有沒有我能幫忙的?”
實在是有點……辣眼睛。——要吃的話她早吃了,不會費這么大干戈在這里和他浪費口水。
“聽說四大公會的人都想找他。”秦非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仍舊冷冷地盯著薛驚奇,他站在半明半昧的陰涼處,神情難辨。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的臥室里,同樣什么都沒有。
蕭霄一怔:“開始什么了?”但副本世界似乎不僅修復了秦非臨死前被車子撞得四分五裂的身體,順便也修復好了他千瘡百孔的健康狀況。祂算得上柔和的語氣中蘊含了一絲細微的笑意,“你并不需要為此產生任何心理負擔。”
總比等十天半個月之后,重新被懦弱淹沒時再去面對死亡危機要好得多。當天,服務大廳所有的人都知道,那個剛升上D級的新人榜首從蝴蝶的眼皮子底下溜進服務大廳,關掉了自己的排名信息,然后又毫發無傷地跑了路,將一大群高級玩家溜得團團轉。
作者感言
秦非沒在意,提醒了一句:“走之前,我們最好還是再檢查一遍這座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