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那間屋里的時候她就發現了,秦非一個勁地盯著供臺上那堆水果,當時她就覺得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祭臺下,村長沙啞蒼老的聲音傳來,嗓音中藏著隱隱的期待。秦非心中一動。秦非半彎下腰,一排排檢查著座椅底部,一圈巡視下來以后卻并未發現任何異樣。
三途咳了一聲,努力使自己的語氣聽上去不那么生硬:“其實吧,也沒什么大不了——”蕭霄將信將疑,這不是個本土湘西趕尸本嗎,怎么徐陽舒形容的鬼聽起來跟貞子似的?
蕭霄扭過頭:“?”
因為它發現自己爬不起來了!“要是這門能打開就好了。”蕭霄咬牙,“徐家是趕尸人,家里說不定真的會有糯米和桃木。”
頭頂的倒計時在此刻悄然無聲地落到0.00.00, 電鋸聲戛然而止。活動中心大廳里,玩家們竊竊私語。
這里太干凈了,地板亮得幾乎能看清人的倒影。秦非眨眨眼:“沒有黃毛的鬼火不是完整的鬼火。”這一次表里世界翻轉,所有的玩家都被傳送到了不同地方,這是秦非并不想看到的。
這里已經寫的很清楚了,24號就是24號,他是單獨的個體,是副人格之一。撒旦:……一旦被逮到,是絕對逃不掉的。
禮堂四面隨之而起了森然的樂聲,鑼鼓伴著嗩吶,聽上去像是來索命的,實在很難稱得上悅耳。
游戲繼續進行。蕭霄看向秦非的眼神亮閃閃的,像是看到了什么絕世大寶貝:“三次?五次?”凌娜嗤笑:“你這個人,除了問‘怎么辦’,還會不會說點別的?”
于秦非而言,“興奮”無疑是一種失落已久的感受,久遠得甚至有些許陌生了,血管中流淌的液體仿佛正在汩汩翻涌,冒著細小而灼熱的泡泡,刺激著秦非的每一寸神經末梢。一旦3號沒能出手對付得了12號,他也就有了多拿一份人頭分的理由。2號被帶走,是因為他身上有血污,違反了副本規則。
下午時有玩家去敲了敲他的棺材板,內里只傳來了兩聲虛弱的回應,外頭的人也沒有把棺蓋再掀開過。現在,19號有理有據的發言打動了他,他沒有進行任何深度思考便同意與三人同行。
如果他沒成功,但能順利回來,那他也用不到這份筆記,完全可以直接走進告解廳。他說話時,秦非就一直盯著他看。
玩家們各懷心思,在濃霧遮蔽的村道上艱難前行。
只是,還沒等孫守義用力,門就被人從里向外打開了。這條走廊不算太長,沒過多久,秦非順利找到了醫生的辦公室。
三途臉色慘白,她的聲音比平素尖銳了些,但聲調依舊冷靜而嚴肅:“哭什么喪,我還沒死!”可惡,為什么人家熱血漫畫的主角十六七歲都在拯救世界,他十六七歲卻在副本里被怪物追著打啊!……
也要稍微契合實際一點吧!
除了滿地的蟲蛇鼠蟻,就只有像是永無止境一般不斷蔓延、轉折、再蔓延的圍墻和地面。往前看去,秦非和蕭霄已經一溜煙的沖向了通往休息區的回廊。如此明顯的線索鋪開在眼前,即使是那些反應遲鈍的玩家,此刻也都已經明白過來了。
“這個墜子怎么了嗎?”蕭霄傻乎乎地將墜子掏出來。他將那種正處在青春期的少年自信爆棚的氣質學了個十成十。“對啊,他們都好聽那個人的話,都到這么危險的關頭了,還是他說什么他們就做什么誒,連解釋都不需要一個。”
以前來徐宅的那些主播,基本上都在一樓就被鬼魂勸退了,就算有人裝著膽子來到二樓,也進不了這扇門。秦非的步數依舊平穩,清瘦的脊背挺直。不遠處,蕭霄與孫守義正緊密觀察著秦非所在方位的動向。
“????”難道2號離他太近,身上的血弄到他身上了?彈幕都快被秦非難得一見的呆滯神色萌瘋了。
可是,他們的時間就只剩下這么一點點,難道還要他們一間屋一間屋地去搜不成?“恭喜1000001號玩家秦非成功通關首次副本,接下來系統將為您進行本次積分核算。”“臥槽尼瑪的,突然給個特寫是什么意思啊!”
一個穿著神父服飾,胸前懸掛著木質十字架的老年男子露出頭來,他枯瘦的手攀著告解廳的墻壁,聲音顫微微地發出質問:
反正他年紀大了,腦子看起來也不怎么清醒,就算是和自己一個陣營,也派不上任何用場。“老板娘,我叫王明明,家就住在后面十二幢,今年高二,學校讓我們暑假做義工,我可不可以來你店里幫忙?”青年僅僅只是站在那里,都能令人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神采奕奕,像個小太陽似的。
那是一道相對陌生的男聲,青澀中帶著虛弱和淡淡的沙啞,像是個半大孩子的叫喊聲。“亂葬崗上一共有墓碑二百三十四座,墓碑上刻著主人的姓名和生卒年,死亡時間距離現在最近的,都在40年以前。”秦非將彈幕界面關掉,扭頭打量起身后的臥室。
這對沒事就愛肢解人的恐怖夫妻,在懲罰本中雖然并不常出現,可知名度卻非常之大。肢體末端像是被無形的絲線所牽引,秦非的雙臂不由自主地向前抬升,膝蓋分明絲毫未彎,可人卻實實在在地從地上立了起來。林業蒼白的臉頰上露出一抹緋紅,十分尷尬的低下頭:“沒、沒有。”
所以系統說這話也只是在驢他,想要誘騙他主動說出“那我還是讓你們扣積分好了”之類的話。“她說,指認成功,抓鬼環節已開啟。”沒有片刻的猶豫,拎著箱子起身就要離開。
“握住我的手,握住它,我的孩子。”迷宮究竟有多大?沒人能說得清楚。
裝作聽不見也不行了。
秦非道:“我們能在祠堂里逛逛嗎?”這三個同樣站在玩家對立面的存在,實際上并非牢不可分。是從餐廳的方向回來的,和剛才在門前的應該不是同一個。
作者感言
村祭還沒開始,他們不可能以如今這副模樣出現在守陰村的村民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