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佛塵早已被染成了鮮紅色,一路飄飛一路滴著血,偶爾還有碎肉尸塊從中落下掉在地上。
秦非半彎下腰,一排排檢查著座椅底部,一圈巡視下來以后卻并未發現任何異樣。看見蕭霄一臉羞慚地低下頭去,秦非笑了笑,將酒瓶歸回原位。
秦非聞言心中一跳。
在看清桌上那本筆記封皮上的字樣的瞬間, 秦非的眼中瞬間劃過一道光芒。秦非在導游身前站定,抿唇輕笑,十分禮貌地伸出一只手道:“導游你好,我叫秦非,你叫什么名字?”
棺蓋外傳來一聲撞擊。秦非不知道,他看到的這些究竟是真實存在過的,還是僅僅只是鏡花水月。她將自己的臉變成后腦勺,然后轉過頭,露出依舊是后腦勺的另一面。
空氣中那些濃稠的黑暗因子就像是一坨正在逐漸干涸的水泥,從四面八方向他擠壓過來,壓得他的胸腔隱隱作痛。
這一次表里世界翻轉,所有的玩家都被傳送到了不同地方,這是秦非并不想看到的。
一旦被逮到,是絕對逃不掉的。
在距離死亡僅有一步之遙的位置,那個和她相識不過三天的內向女孩伸出手,用力拽住了她的衣擺。走廊一片安靜,落針可聞,沒有人推門出來。
凌娜嗤笑:“你這個人,除了問‘怎么辦’,還會不會說點別的?”
2號被帶走,是因為他身上有血污,違反了副本規則。當然是打不開的。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
最后,玩家們會在絕望與驚懼中被村民們抓住,挨個架上祭臺,被那個所謂的神明挑選。半掩著的玻璃窗外,若隱若現的人聲遠遠傳來,嘈雜而連結成片。還說了句和剛才在地牢里,對0號說過的一模一樣的話。
這問題問得多少有些冒犯,但蕭霄相信秦非應該不是那么計較的人。
加之跑得太快,汗液順著他的額角一滴一滴滑落,一張臉就像是被水沖刷過的鹽堿地,如今整個人灰頭土臉,看起來又臟又凄慘,簡直不成樣子。只是,實力也有上限,三只僵尸呈左右包抄之勢將蕭霄圍住,其中一只趁機閃身,蹦到蕭霄身前。不遠處,圓臉女老師從大樹背后走了出來。
不是秦非對自己的觀察力有什么超出水平的認知,只是出于職業習慣,秦非對于自己周身環境中細小的變換一向十分敏感,尤其是他直接接觸過的人,即使只匆匆見了一面,也會一直留有印象。人和人真是不能比,他和秦大佬明明都是人,長了一個頭一顆腦子,怎么兩個人的智商差距就能這么大?
……是獨屬于人類皮膚的柔軟和彈性,充滿著鮮活的生命力。而現在,眼前這個膽敢反駁他的青年人,即將淪為他的第一個試驗品。
好在秦非即使身處黑暗依舊眼明手快,像是老早就料準了徐陽舒這副沒出息的樣子一般, 十分精準地伸手拉了孫守義一把。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裝腔作勢地相互應和著。過渡區域上正躺著幾個人,遠遠看去十分眼熟。
如此明顯的線索鋪開在眼前,即使是那些反應遲鈍的玩家,此刻也都已經明白過來了。
“對啊,他們都好聽那個人的話,都到這么危險的關頭了,還是他說什么他們就做什么誒,連解釋都不需要一個。”
不遠處,蕭霄與孫守義正緊密觀察著秦非所在方位的動向。
彈幕都快被秦非難得一見的呆滯神色萌瘋了。
“臥槽尼瑪的,突然給個特寫是什么意思啊!”“也難為你連這么隱秘的事情都知道,這本書的確就藏在這間屋子里。”
不告訴,他們說不定還能活得久一點。穿過F級生活區后,出現在眼前的街道明亮而開闊,和方才那難民營般的地方簡直狀若兩個世界。閃爍著電流的電棍直指秦非面門。
青年僅僅只是站在那里,都能令人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神采奕奕,像個小太陽似的。
秦非將彈幕界面關掉,扭頭打量起身后的臥室。“第七條, 死亡總是伴隨著陰影而來。”
林業蒼白的臉頰上露出一抹緋紅,十分尷尬的低下頭:“沒、沒有。”再加上秦非早前便帶走了鬼嬰,那些尸鬼自此徹底重獲自由,自然一往無前地沖向了祠堂,來向這些坑害他們的騙子村民們討債。
沒有片刻的猶豫,拎著箱子起身就要離開。其他地方不是沒有線索,而是即使玩家掌握了再多線索,在這個副本中都沒有意義。
可卻被秦非制止了,秦非將他的手拂下:“只要成為我的信徒,你想做的所有事,我都可以幫你完成。”7:30 飲食區用早餐
“什么什么,這個NPC怎么前言不搭后語啊。”
是從餐廳的方向回來的,和剛才在門前的應該不是同一個。可誰家好人帶一堆花里胡哨的衣服啊??
作者感言
村祭還沒開始,他們不可能以如今這副模樣出現在守陰村的村民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