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秦非和一般人不太一樣,不為所動地繼續瀏覽著自己的信息面板。“可以是可以。”老板娘的臉色有點古怪。秦非微微垂眸,長而卷翹的睫羽在蒼白的臉上落下一排陰影,他從背包里拿出一支蠟燭點上,昏暗閃爍的燭火將他的神色映照得晦暗不明。
早晨那遍地的血污,如今已經全部被清理干凈,露出了客廳地上原本雪白的瓷磚。死掉的小孩心思和活著的小孩心思一樣難猜。
鬼女沒有那么好糊弄:“先把東西給你們,萬一出了岔子怎么辦?我知道你們拿到那本書以后想做什么,將活人煉化成尸,的確是離開這個村子的唯一辦法,但離七月十五還剩三天,如果你們提前完成了尸變,這當中的時間差足夠那些村民發現不對勁,找來新的替代品。”
“怎么回事,鬼女殺人不是在這個場景啊。”秦非在某個岔路口前,曾經將一只原本打算往左的老鼠踹向右邊,那老鼠在地上打了個滾,撞上墻壁被反彈回來后,跌跌撞撞地向右邊跑去,絲毫沒有要回來的意思。
因為秦非在招呼他靠近囚房的欄桿以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摸出一把小刀,狠狠地向他刺了過去。青年逆光而立,殷紅的夕陽將他的身形勾勒出好看的輪廓,那張精致的臉龐正帶著十足溫和的笑意,正乖巧而友善地望著村長。
笨蛋蕭霄于是又一次被眼前之人的皮相所迷惑,直接忘了他不久前才做過的各種缺德事,傻乎乎地點頭:“哦哦好!”
鬼火稍微冷靜了些下來,大口大口喘息著:“那,我們現在要怎么辦……?”撒旦有一瞬間的愕然。良久。
隨即露出一種怪異的神色。
這場震蕩足足持續了三分鐘,等到地震終于平息下來,四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覷:薛驚奇伸手推了推,發現這門鎖著。“說不定,我們可以成為合作伙伴。”
不過有一點鬼女倒是沒有看錯,徐陽舒著實是個不肖子孫。
灶爐前的女人沒有聽清,將蘭姆往一邊驅逐:“走開!別擋路。”秦非望向他,面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憂色。而就在距離0號囚徒不遠處的地方,一對熟悉的、清雋又溫和的眸子正靜靜注視著蕭霄。
對于秦非這樣標準而又純粹的社會主義接班人來說,聽別人做禮拜簡直和催眠曲沒什么兩樣。“3號不難對付,不用擔心,這沒什么大不了的”。醫生沒有繞彎子,直接切入了正題。
其中有一類被標注為極度危險,那便是操控流。但那兩人并不太領這份情。“我也覺得。”
但此時局勢不明,大家都不敢輕舉妄動,生怕驚動到那些村民們,因此依舊老老實實地立在棺材里,一動也不動。但在副本中死掉就會真的消失。他們也同樣覺察到了古怪之處。
“但他當時消失得太快,我沒聽清他究竟說了什么。”宋天道。“跑!”
鬼女一點也不在意,身形一晃,竟分化出兩個一模一樣的自己來。
漆黑一片的廂房中,六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覷。逆著光,玩家們看不太清楚,只能聽到一聲聲金屬刮擦地面發出的悚人聲響。
孫守義見狀忙跟上前幫忙。
這分明,就是守陰村中隨處可見的那尊神像!右邊僵尸呆呆地點了點頭,點完想起自己的頭并不在脖子上,又雙手抱著頭上瞎晃了晃。至于他時不時降智的原因——秦非也找不出來。
之后十來分鐘,秦非一直在房間中翻翻找找。已經過去好幾秒鐘,既然這東西還沒有要出來的意思,那就說明,他一時半會兒是出不來的。可還是太晚了,有兩人的眼神已經牢牢粘在了掛畫上,直到身邊玩家伸手使勁搖了搖他們,這才神色呆滯地將身體轉開。
小孩背上背著一對毛茸茸的蝴蝶翅膀做裝飾,頭上還頂著兩根蝴蝶須須,從身形上看,年齡絕對不超過三歲。
但是一只四個人的固定小隊,剛好也進了圣嬰院的副本。
秦非意識到這一點時,忽然心中一動。劇烈的悶痛從頭頂傳來,有什么熱熱的東西順著額頭一路滑了下來,落進眼睛里,將8號的視野暈染成一片猩紅。等到結算終于停止,最后累積起來的分數,已經達到了一個極為可怕的數字。
“你們可以隨便逛,村里的祠堂并不禁止外人進入。”村長咬重了“外人”兩字的讀音,而后話鋒一轉,“來到守陰村旅游的都是我們的貴客,當然想去哪里都可以。”秦非拉開抽屜,抽屜里放著一塊正面向上的鏡子,他低下頭,在鏡子中看見了自己的臉。
成功趁著棺蓋閉合前將這串鈴鐺順到了手里。
鬼火所擔憂的一切并沒有發生。可是,這個副本顯然不是那種可以容人咸魚躺的副本。晚上徐陽舒不敢出去。他是第二天天剛亮的時候,玩家們還沒有回義莊的那段時間去的徐家祖宅。
游戲終于結束,玩家們站在原地,目光齊齊投向房間正中的棺材。
算了吧,誰還不知道你啊!
右邊僵尸都快哭了,瞪著一雙無神的眼睛,十分渴望地看向自己的身體。
這到底是怎樣恐怖的精神免疫?但緊接著,她的臉上便浮現起一個怪異的表情。
作者感言
村祭還沒開始,他們不可能以如今這副模樣出現在守陰村的村民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