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卻皺起眉,審視的目光落向不遠處的地面。
“你、你你……”他被驚得有些失語。廣播聲從這里截斷,令人不安的靜默在車廂內流淌。
車廂內一片寂靜,落針可聞。“你幫了我弟弟,我很感謝你。”出口在祂看不見的地方。
突如其來的驚嚇原來只是一場鬧劇,這起荒誕的事件令玩家們的情緒越發差勁,再也沒有人開口說話,前行的隊伍一片死寂。“到——了——”他們看過那么多場直播,見過那么多陷入絕望的主播。
卻在躲閃的瞬間聽到了一道出乎意料的聲音。為什么要向他解釋?世界上怎么會有人不怕死。
三途想起鬼火剛才說的話;
……靠?秦非輕描淡寫,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說出口的是什么驚人之語:“因為,我已經從里面出來過一次了。”門外,一道近一人寬的血痕清晰可見。
【恭喜玩家小秦首次觸發賭盤功能!】驟然下降的san值令所有玩家都是一凜,只有秦非神色如常,程松走在秦非身側,見狀不由得眼帶深思地望向了他。“誰知道他——”華奇偉看了一眼孫守義,“誰知道他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而秦非也并不打算費神去跟他們解釋。每個靈體看向光幕的眼睛都瞪得滾圓。
秦非頷首。在西方傳說中,它代表罪孽、邪惡的欲望、謊言,代表著一切不吉祥之物,抑或是——秦非眉眼彎彎地望向兩人:“你是想問,既然要自己動手,為什么還要特意問問你們?”
之所以一直沒有升級,僅僅只是為了刷技能熟練度而已,大概在大半年以前,他和蝴蝶在副本中相遇過一次。怎么這么倒霉!有人雙眼放光,一秒鐘都舍不得錯過眼前精彩的畫面,也有人面露懊惱,似是在為今后的賭桌上失去了一張好牌而感到遺憾。
雙唇不斷輕顫,額角有汗水滑落。導游口中的禮堂位于村西側,就在村口旁邊。
但事實上,囚犯們在教堂中過得怎么樣,只有他們自己知道。觀眾們想得非常美,但5分鐘注定解決不了戰斗。拉住他的手!
饒是如此,秦非的語氣卻依舊不帶絲毫不耐, 望向鬼嬰時的笑容甜蜜,語氣柔軟得像是一塊棉花糖:“寶貝, 小朋友, 乖乖?”一只長只尖利長指甲、裹滿粘稠鮮血的手已經徑直覆上了林業的肩膀!
秦非終于徹底明白這場無妄之災的來由。
在冰冷渾濁的空氣中,他輕輕的、小幅度的舞動著,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一般。導游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的瞬間,玩家們一擁而上,將秦非包圍起來。
仿佛他正在心中不斷糾結著:眼前這家伙到底是好人,還是……?
他不假思索地關掉屬性面板,再也懶得看一眼。聲音太輕,秦非聽不分明,只覺得那吟誦漫長得不像樣子,頭頂的烏云來了又去,血月時隱時現,而吟誦卻始終不曾停止。他直視著蕭霄的眼睛:“既然有了里世界,自然,也就有了里人格。”
瞬間,更多目光將那靈體包圍了。它還挺在意秦非的感受。“讓我緊張的不是副本本身,而是‘不知道會不會被選中’的那種懸而未決的感覺,你能明白嗎?”
一個穿著神父服飾,胸前懸掛著木質十字架的老年男子露出頭來,他枯瘦的手攀著告解廳的墻壁,聲音顫微微地發出質問:
義莊另一角,秦非細細聆聽著外面的動靜。身后的過道上,白色的鬼影再次倏地飛過。眾人心思各異,崔冉拍了拍宋天的肩:“這墻看著還挺高,你中午是怎么翻過去的?”
卻忽然被人從后面來了一腳,險些一個狗吃屎栽倒在地上。一旁的青年神色誠懇,近距離面對女鬼,他不僅沒有流露出絲毫恐懼,反而帶著隱隱的向往,像是十分渴望得到對面那位女鬼小姐的認可似的。
現在繼續討論這個已然無益,秦非沒興趣多聊,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們去做。
然后用眼睛掃了掃鬼火,又掃了掃教堂角落,一個身量高調、神色冷峻的年輕女人。
修女繼續開口:“接下來,請大家上臺來領取屬于自己的個人物品。”小秦被蝴蝶通緝了這件事,暗火玩家確實不太關心。這些人如此異常的原因,想來應該是和整個副本隱藏的背景故事線息息相關。
禮堂四角擺放著白色的紙花環,屋子一角,老舊的幔帳隨風舞動。玩家們從1號房開始挨個往里搜,在4號玩家的臥室床上,找到了缺失一條胳膊和一條大腿的14號女玩家的尸體。但,就在不久之前,11號也替6號做了證。
蕭霄正在認認真真地向前走。這實在不符合常理。“完全可以,哪怕他把你說過的話一字不落地重復一遍也行,不信的話,你們一會兒試試就知道了。”
為了盡快打發走這個該死的孩子,她萬分不情愿地彎下腰,將耳朵湊到了他的旁邊。
“我去找E區的玩家打聽過,那天蝴蝶幾個從樓上沖下來的樣子, 簡直可以用落荒而逃來形容。”那是0號囚徒看見他來了,用身體重重撞擊門欄所發出的聲音。
“我們當然是跑啊。”
作者感言
他做這件事當然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