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玩家:“……”
但他們從沒見過一個人在絕望之境,竟然會悶頭向前暴走的!可他偏偏在那里抖!
他步速未減,在這座密閉的迷宮里,就像一支正在高速移動的箭矢,沖破空氣,沖破黑暗,向著前方那一抹明亮直奔而來。他身上那股不知來由的“祂”的氣息,對于副本中任何一個NPC而言,都有著濃重的吸引力。“他是鬼!他是鬼!”他一直不停重復這句話。
秦非眼角微抽。說話時的神色慈愛又溫和,活脫脫就是一副溺愛孩子的家長模樣。他開始奮力掙扎。
直播大廳中,光幕前的觀眾們正不明就里地竊竊私語。
在拐角之前,秦非突然停住腳步,毫無預兆地轉過身來。那么回到表世界去的方法,自然也就呼之欲出了。“我叫徐陽舒,今年32歲,祖籍在湘西深山里。”他頓了頓, 補充道,“也就是這里,守陰村。”
后排狹窄的座位擠不下兩條長腿,秦非將腿屈起,身體向后倚靠,仿佛在自己家客廳的沙發上一樣閑散,他彎了彎唇角,溫和的臉上勾勒出一絲微不可查的惡意:“動動你的小腦筋想一想,想知道車往哪里開,最快的方法是什么?”
玩家們為了避免被堵住去路,都站在了祭臺的邊緣。秦非翻開手中的《馭尸術》。__號玩家必須在__聲鐘聲響起前,完成他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
百十來步后,兩隊人馬在下一個拐角處交接。看來,當時的守陰村必然是發生了什么十分糟糕的事,才讓徐老爺子避之唯恐不及。這個男的還是男的嗎,怎么一丁點反應都不帶有的?
剛才他們壯著膽子,掀開告解廳的簾子往里看過,里面明明一個人也沒有啊。蕭霄湊上前來補充,一邊說一邊手舞足蹈地比劃著:“書,你知道什么是書嗎?就是一個四四方方的東西,扁扁的,長方形……”攪了攪,又把充斥著腥臭氣味的粘液涂抹在秦非的臉上。
直播大廳中頓時響起一片“臥槽”。
秦非欺騙鬼火那次就是通過告解廳隱藏了自己的行蹤。
有人露出不忍心的表情,更多人則是事不關己,一臉冷漠。那種整個人瀕臨混亂崩潰的解離感,只有真正接觸過這類人的玩家才能分辨得出來。“好濃郁的鬼氣。”蕭霄輕聲嘟囔了一句。
假如輪到尸體當鬼,那他們和尸體簡直就是百分百全面密接,想跑都沒地方跑的那種。兩個女生嚇了一跳,但她們完全沒看出早餐店里有什么問題。蝴蝶那邊也沒再有什么動靜,可能他們已經放棄了吧。
快跑。
青年柔順的發絲被燭火映照出好看的深褐色,清澈的眸中溫和之意盡顯,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十分認真。0號望著蕭霄,咧開嘴低語道:蕭霄神色怪異地上前,道:“秦大佬,你在干什么呢?
“什么傳教士?這個副本里有這個設定嗎?”
無論是在大巴上還是在禮堂中,秦非的表現都毫無疑問地昭示著一個事實:這個玩家雖然看起來溫和,實際卻并不好惹。秦非抬眸望向眼前的玩家們,面上掛著似是而非的笑。它是看到這個主播的歷史直播場次只有三場, 但已經升到了D級, 覺得他的能力應該挺不錯。
神父在鐘聲的那刻神色一怔,他皺起眉頭,細細聆聽著。所謂的旅客,所有人都清楚,指的就是玩家。秦非坐在他斜對面,同樣也沒能躲過,溫熱的液體順著秦非的臉頰滑落,他屈指輕輕蹭去,若有所思地盯著自己被染紅的指尖。
“而且,大佬剛不是說了嗎,程松他倆今天下午一直待在祠堂。如果祠堂里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他們應該會露出馬腳來。”在場的所有人——除了秦非以外,都在F區待過。但這扇側門,無論三途還是蕭霄,卻都沒有絲毫印象。不僅僅是秦非,車上所有人都能看出刀疤絕非善類。
孫守義手中的燭火明滅了一下, 走廊盡頭,白色鬼影慘笑著再度襲來。
鈴聲響起的瞬間,那股禁錮在僵尸玩家們肉體上的神秘力量倏忽之間消散了不少。但是死里逃生!19號當時已經走到了6號跟前,3號躲在門外。
不過,秦非此舉顯然又一次刷新了孫守義對他的認知,
她的睫毛一根一根掉了下來,緊接著是眼球,再接著是眼眶。倘若他們發現了他是一個試圖取代王明明、潛入這個家中生活的仿制品,又會做出什么樣的事來?導游不在大巴車里固然令人失望,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因為在圣嬰院副本中被他殺死的人都是活生生的。……“臥槽臥槽臥槽,不是吧,主播實在太雞賊了!”
刀疤望著秦非細膩蒼白卻異常精致的臉,眼底閃過一絲垂涎,他握著匕首的手高高揚起,眸中狂熱之意盡顯。
黛拉修女走上前來,手中拿著一串鑰匙,隨著她走動的腳步發出叮鈴鐺啷的碰撞聲,在秦非聽來簡直猶如仙樂。
不要插隊!
剛剛為秦非壓下積分的靈體們緊張又沮喪地圍聚在光幕前,你一言我一語地爭論著到底是出了什么狀況。畢竟今天的蕭霄樣子實在太奇怪了,秦非合理懷疑,他從進直播開始就中了什么招。秦非呼吸一窒,后知后覺地意識到,或許,這就是他被修女抓來的理由。
果然,臥室的鏡子有問題的,并不只有他一個。
作者感言
秦非盯著他腦袋上面的字看了一會兒,最終選擇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