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有事要讓他辦?不遠處,義莊大門正緩緩合攏,人群的背影消失在視野盡頭,凌亂的腳步聲在灑滿白色紙錢的地面上摩擦,發出沉重低壓的吱嘎聲,如同垂暮老人的低聲殘喘。
他將盒子放回了原位,然后伸手拉了拉床單,用垂落的蕾絲邊緣將盒子掩蓋住。她帶他們走進一扇員工專用的小門,領著他們來到這間休息室,舒舒服服地喝起了茶。真搞不懂這破技能到底有什么鳥用。
窗外弄堂里,一共五戶人家掛了紅色紙錢串。
秦非歪了歪頭,與導游對視。
總之,10分鐘后的0號表示:
他的腳步壓得極輕,呼吸也放得緩,以至于隔著薄薄一扇門板,外面的3號完全沒有聽到他的動靜。
“我的同事在外面盯著,他們全都去了大廳旁邊的街道上。”他看見蘭姆被母親推搡著出了門,和他一同出門的,還有那群看起來并不怎么像他家人的兄弟姐妹們。
那是個穿著一身高領白袍的男人,身量細長,他一只手提著一個藥箱,另一只手拿著一根長長的木棍, 臉上佩戴著形如鳥嘴般的面罩, 一步一步向秦非所在的方向走來。這只臨時組合起來的團隊彼此之間沒有多少默契與信任,卻被捆綁在一起同進同出,任何一個善于領隊的決策人見到此等情況,都會覺得,這絕非一個明智之舉。
一想到自己因為鬼嬰被砍掉的那3000多分,秦非就有一點肉疼。
但他不可能禁止三途他們去找秦非。
否則若是別人領了這個任務,任務道具卻在秦非手中,那這任務就變成了百分百的必死項目。誰來告訴他們,怎么會有人在被鬼手摸的時候睡著的???……
秦非搖頭:“雖然表里世界每次翻轉都會帶來變化,但,如果我沒弄錯的話,兩個世界中的告解廳應該都是同一個。”其他人還以為他在摸魚,沒有人留意這邊的動靜。
走廊中的6號顯然也被說懵了。
當時蕭霄那不善于思考的腦袋里就只剩下了一個念頭,持續瘋狂地回響:自從發覺到秦非的存在后,它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視線再也沒有從秦非身上移開過,頗有些一眼萬年的味道。“尊敬的修女!”6號上前兩步。
這條路是蕭霄扔了三個小銅板算出來的,據說有關鍵性信息的可能性最大。
秦非:“咳咳。”直播畫面中的祠堂已經整個亂作一片。
服務大廳前的街道歸于平靜,秦非一行人光明正大地從正門走了出來。他的視角也被剝離了出來。只是,現實很快打了徐陽舒的臉。
他緩步行至鏡子跟前。
在表里世界翻轉后不久,鬼火和三途就通過公會內部提供的道具,在游廊中成功碰頭。
直播大廳中,看得正起勁的觀眾們又爆發出一陣喝倒彩的聲音。NPC的眼中狂熱盡顯。“下一個人呢?快點過來,別耽誤時間!”
孫守義走在最前,眉心緊鎖,握拳的雙手緊緊繃在身側。五個儲物格!不可疊加!不遠處,蝴蝶一行人已經迎面向著這邊來了。
八卦陣共分八門,其中,艮代表生門,坤代表死門。他終于意識到了不對。瞬間,彈幕中驚起罵聲一片。
“我們昨天在禮堂里見過的那個是不是就是村長?”他全然不顧自身形象地猛揮板磚,直到生前的另一人完全失去生息。“咔嚓”
“你是餓了,想吃東西?還是要去找爸爸媽媽?哥哥帶你去找爸爸媽媽好嗎?”秦非溫聲詢問道。秦非用一種看珍稀動物般的眼神看著他:“到底有什么可緊張的?”安安老師并不知道,她歪打正著了。
那個和蘭姆有著相同外表,眉宇間卻滿是冷漠孤僻的孩子,無疑正是秦非在副本中見過的24號圣嬰。話音落,秦非和三途同時眼眸一亮。
在1號的房間里,大家找到了一個盒子,里面放著一堆非常奇怪的東西:相機,望遠鏡,放大鏡,螺絲刀,鐵片……
布告臺后方,一座和里世界中一模一樣的木質告解廳正靜靜佇立在墻邊,紅棕色的木柜前掛著一塊深綠色的絨布,里面漆黑一片。
它自言自語的聲音被旁邊的其他觀眾聽到,距離它最近的靈體一把抓住了它的手腕:“什么?你什么意思?”
可憐的少年對周遭情況一無所知,起初還叫了幾聲,待到看清身邊局勢,直接被嚇得連聲音也發不出來了,只能瑟縮在那座小墓碑旁無助地發抖。但話趕話都說到了這里,撒旦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開口:“你愿不愿意成為我的信徒?”秦非在導游身前站定,抿唇輕笑,十分禮貌地伸出一只手道:“導游你好,我叫秦非,你叫什么名字?”
大家完全可以使用一些諸如“在紙上寫下不記名留言,混合之后再取出傳閱”之類既不會暴露單一玩家陣營、又能夠彼此溝通的法子。半晌,他終于開口:“可以。”
作者感言
三途,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