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走到頭了嗎?大巴車就停在距離村口不遠的地方,濃霧遮路,一行人步速緩慢,正常世界中只需要10分鐘的路程,硬是走出了半個小時之久。就像秦非在鏡子中看見了他內(nèi)心的“撒旦”、又在房間中發(fā)現(xiàn)了象征著魔鬼與邪惡的山羊頭骨。
鋼管光滑的表層摩擦過神父的手掌,那奇異的觸感,似乎給了他非同一般的體驗。“你問這個干什么?”秦非好奇道。但,奇怪的是。
“要不要打個賭?”秦非瞥了鬼火一眼,輕描淡寫地道。但鬼嬰就像沒有受到任何阻攔,走到大門前時連速度都沒有放緩,撲哧一下就擠了進去,仿佛那結(jié)結(jié)實實的鐵制大門是一張紙。
不想那些虛無縹緲的事,只要做好眼下就好。可眼前的這群人都已經(jīng)不是新人了。
比起無法解鎖答案的緊張來,那種明知死亡就降臨在不遠處、卻還是難以停止自己向它靠近的腳步的感覺,實在更加令人痛苦。
有玩家不死心,一直粘在秦非旁邊,一副秦非不告訴他他就不走的牛皮糖模樣。不會是什么別的糟糕的材料。
他將那本最寶貴的書冊留在老宅,是希望今后某一日,有緣的子孫后代能夠再度踏足這片土地,將這門手藝撿起來。“我們完全可以趁這段時間盡可能多地拿告解分。”三途道。玩家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可他又是為什么?
“反正假如到時候真的遇到什么危險,咱們打不過就跑唄。”明明蕭霄背后還有不少人在跑,那三個僵尸卻偏只盯著蕭霄一人,根本不回頭望其他人一眼。
鬼火猶豫了一秒鐘,光速妥協(xié):“紅方,我們都是紅方。”
蕭霄就沒想過竟然要他先來這個問題。
“這個新人想做什么?和導(dǎo)游套近乎嗎。”
撒旦的表情都有點扭曲了。
說著他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布簾背后。
“好吧,那你在幼兒園里做任務(wù)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任何規(guī)則或是類似的東西?”“可是林守英不一樣。”
村長的年紀已經(jīng)不輕了,須發(fā)皆白,一身暗灰色的袍子拖地,他半仰著頭,雙目定定直視著半空中的某個點,口中念念有辭。但秦非和污染源、和系統(tǒng)之間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牽扯不足為外人道。一個活生生的人轉(zhuǎn)眼便成了一泡血水。
“對對對,秦大佬真的不是故意弄死那個人的!他剛才都和我說了,他有別的事要去做。”他仰起臉,望向周圍眾人。
2號玩家退出游戲的系統(tǒng)播報是公開的, 大家都能聽見。“這新人是個傻X吧,自作聰明!”被怪物愛撫,實在不是什么美好的體驗。
十分客觀的闡述,不帶任何私人情感。七月盛夏,頭頂?shù)奶柎蟮靡袷窍胍獙⒌孛嫔系囊?切都烤得融化。要是他再強一些就好了。
光幕背后,觀眾們同樣對此議論紛紛。但當發(fā)現(xiàn)幼兒園的門打不開后,大家又紛紛放棄了:
凌娜說不清自己現(xiàn)在應(yīng)該松一口氣還是更緊張,兩人四目相對,刀疤的目光毫不掩飾地落在她的身上。相比于背對著女鬼的秦非,蕭霄收到的沖擊似乎還要更大一些。
……
收回所有牛奶瓶后,導(dǎo)游低聲道:“接下來大家可以隨意在村莊內(nèi)自由活動,不要離開村子,請于11:30分前回到義莊。”毫無疑問, 主播一定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與通關(guān)有關(guān)的線索, 才會露出那樣鄭重其事的模樣。
旅游大巴的廣播規(guī)則第二條:望向虛空中,在另一個世界與他目光交匯的那群觀眾。神父抬頭看向秦非。
見狀,秦非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幾許。
秦非將鋼管塞進神父手中。
但12號為什么是問號?這是他們商量好的嗎?還是鬼火自作主張?“臥槽!”蕭霄脫口而出。
“這條回廊上,還有哪些人?”“醫(yī)生以為他控制住了蘭姆的病,但實際上并沒有。”秦非停下腳步。
導(dǎo)游的“繼續(xù)交流”,顯然要比鬼女的更有用得多。
秦非眨了眨眼。他的手上握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連一絲反應(yīng)的時間都沒有留給對方,就那樣朝著年輕男人那修長美麗、而又脆弱異常的脖頸處刺去。
作者感言
面前漂著一塊浮木,是他獲救的最后希望,但他伸手撈啊撈啊,卻偏生夠不到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