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抬眼望向秦非。
可千萬別讓在教堂里幫他拖延時間的蕭霄他們太難辦了才是。
然而,就在下一秒,眼前的場景驟然驚變。昨天秦非和蕭霄從E區(qū)跑出來之后,因為實在沒地方去,就來暗火投奔了三途和鬼火。兩人在招待室的沙發(fā)上湊合了一宿。秦非對精神類意能了解不深,不知道老頭是否真的能看破他的身份。
【1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他抬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剛才有個事情忘了告訴你們。”他似乎完全沒有想到秦非能夠逃離這致命的一擊。
就在林業(yè)幾人離開后,秦非也站了起來。不過他沒有離開炒肝店,而是轉身走向柜臺。
秦非之前一直以為他們也是囚徒中的一員,或許是因為危險度沒有那么高,所以和地牢中那幾個危險分子分開關押了。現(xiàn)在,每個紅方的人都煩躁得要命,白方玩家卻若有所思,各自在心中盤算著什么。——這有什么不可能的?
秦非站在他的身后,眼見一滴滴飛舞的口水迎面而來,不動聲色地退后半步,躲到了蕭霄身后去。“就像是填空題一樣,任何內容都可以填入其中。”她嘴邊勾起一個自信的笑,顯然覺得自己想出了一個絕妙的辦法:
他們的目光像是無形的絲線,被膠水粘在秦非的身上。看得出,她實在非常緊張。他小口小口地喘著氣。
“然后,我就聽到一個女人在屋里哭。”
能多茍一會兒是一會兒,萬一他茍在房間的這段時間里,副本出現(xiàn)了什么新的轉機呢?
還好秦非自己爭氣,一個人也能殺回來。
所以這一整天, 這個能嚇死人的鬼小孩一直呆在秦非身邊, 而秦非還能面不改色地和其他玩家說話、探索副本, 就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面對修女毒蛇般的眼神,他的鼻翼翕動著,喉間傳來令人動容的共鳴:“來吧,不要以為我會害怕!”程松點頭:“當然。”
鬼女曾經說過,《馭尸術》存放在徐家祖宅中,是因為徐陽舒的爺爺對于自己放棄了家中祖業(yè)心懷愧疚,希望有能力的后輩能夠回來,重新拾起這門手藝。
蕭霄見狀松了口氣。秦非當機立斷地否決:“不用。”
難怪祠堂中忽然出現(xiàn)了那么多斷裂的短墻、扭曲的房屋,原來都是在模仿八卦中的卦象罷了。秦非順勢站起身來:“已經沒事了。”
蕭霄突發(fā)奇想,“你說,會不會其實已經有人拿到積分了,但是他偷偷地不告訴我們?”無非就是,玩家們繼續(xù)在副本內毫無頭緒地四處游走,像是無頭蒼蠅般橫沖直撞。
看來,當時的守陰村必然是發(fā)生了什么十分糟糕的事,才讓徐老爺子避之唯恐不及。秦非掀起眼皮看向他,漂亮的琥珀色眼眸里沒什么神采。
奔波一夜,大家的san值都收到了或多或少的損耗,此刻繼續(xù)休養(yǎng)生息。
窄小逼仄的告解廳在這一刻變得仿若通往天堂的神圣大門。
壯漢的話將眾人的恐懼不安放大到了極致,就像一根針刺破氣球表面,強裝的鎮(zhèn)定瞬間炸開。“你憑什么不讓我們下車?”刀疤壓低嗓音,眼神如毒蛇從秦非臉上寸寸盤過。“想變成一個熨斗!熨平老婆的眉頭!”
他指了指床對面。蕭霄想起秦非對他們的叮囑,不由得焦急起來。
但觀眾們卻并不知道這一點。專門用來制約那些在規(guī)則世界中觸碰了各種紅線的主播。他做這件事當然是故意的。
蕭霄是個急性子,一句話沒聽完就不耐煩了:“能不能說重點!”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要用到電話了。“善堂的人就這種水準?”
直到緊貼著秦非的后背停下。雖然確實是這樣沒錯……
他的半邊身體都被攏在陰影里,整個人看起來幾乎就要與墻面融為一體,成為一根默默無聲的柱子。就在秦非的臉出現(xiàn)在門前的瞬間,王爸爸和王媽媽臉上的笑意越加深刻了。“你在想什么呢?喊你半天了都不理我。”蕭霄一臉幽怨。
為什么他們都不相信呢?秦非望著那群人推推擠擠的背影,神色平靜,臉上幾乎看不出多余的表情。村長一臉懵地站在原地,長相也漸漸變回了原本那樣,依舊是個須發(fā)皆白、看起來滿載歲月塵埃的老者。
鬼嬰還在傻不愣登地笑,樂顛顛的,一點也不知道秦非為了把他帶出來割了多少肉。可是……有人偷瞄了一眼還在那邊哭的NPC小孩,問薛驚奇道。
他們只會在意,12號玩家想要怎樣殺死污染源呢?
……
其他小孩齊聲應和。他頭頂的好感度條此時就像出現(xiàn)了什么故障一樣,不停地閃爍、再閃爍。
作者感言
秦非的個人面板中,不斷向上增長的觀眾數字每分每秒都在昭示著一個事實:有無數不知來處的神秘存在,正隱匿在屏幕另一頭,拿玩家們肆意取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