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已被觀眾們奉為一代舔王的秦非沒有令人失望。他對里世界的降臨一無所知,直到過了好幾分鐘以后, 有玩家驚慌失措地跑了過來,咚咚的腳步聲這才將蕭霄驚醒。林業欲言又止地扯了扯他的袖子,被他一把甩開。
系統提示音再度響起。
不得不說,秦非為自己捏造的身份在黛拉修女這里實在過于好用,修女如今對秦非完全知無不言,一應要求盡數滿足。老人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隨著秦非的話音落,亂葬崗中的眾玩家瞬間混亂一片。既然沒有像大巴車司機那樣提示“不可攻略”,應該就說明這只手還是有攻略的余地的。
鬼女幽幽道:“我要你找出今年的前六個祭品的尸體,將他們毀掉。”秦非望著眼前的場景,眉心不由得輕輕蹙起。蝴蝶的眼底涌出興味。他對一切新鮮事物都很感興趣,尤其是這小孩還穿著他最喜歡的蝴蝶衣服。
玩家們腳步滯澀,可帶頭的導游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大家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前行。
這個姓秦的玩家,起初他還以為他有什么厲害的底牌,可眼下看來,也不過爾——“在多年以前——什么?具體是多少年?”
辦公室里燈光明亮,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醫療器具被整齊的收納在盤子和箱子里。這一次,祂已經將話講得很明白了。那天具體發生的事, 就連蝴蝶公會的內部玩家也并不全都清楚。了解真相的只有切實到場的那二十余人而已。
秦非當然不是妖怪。
有人曾經說過,世界上最高明的殺人手段分為兩大種類。一跳一跳,隨著他向前去。他也懶得多嘴去提醒三途和鬼火不要和他同路——這種容易被人捏住的小把柄,還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比較好。
“你想象一下,現在你正坐在自己的家里,但很快,再過幾分鐘,你或許就會被系統投放到不知什么鬼地方去。”
想起方才王順在祠堂里的慘狀,林業瞬間渾身發軟。撒旦松了口氣,神色異常復雜地看了秦非一眼,一言不發地鉆回了鏡子里。
它自言自語的聲音被旁邊的其他觀眾聽到,距離它最近的靈體一把抓住了它的手腕:“什么?你什么意思?”
柔軟的濕氣氤氳在耳側,帶著馥郁蘭香的呼吸近在咫尺。他的聲音和蕭霄一模一樣,就連說話時微小的停頓和換氣的習慣,都與蕭霄本尊別無二致。秦非并不隱瞞,點了點頭。
樓內一共16個辦理柜臺,全部排了長長的隊,最中心的兩條隊伍甚至都已經擠出了大門外。不知過了多久,6號陰沉著臉色率先開了口。
秦非卻沒有順著安老師的話說下去,而是詢問道:“你的哨子長什么樣?”這期間,程松離開義莊,去村子里轉了一圈,回來時卻見院中依舊只有刀疤一個人。靈體抬手摩挲著下巴,嘿嘿一笑。
“快……”
他緩緩地、緩緩地將身體靠在門上,向上移動,想要透過貓眼去看門外。完全脫離實際的構造,令人僅僅看一眼便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像是一陣帶著薄荷氣味的清涼的風拂面而過。秦非與蕭霄對視一眼,立即起身向休息室趕去。幾名玩家同時向凌娜所在的方向跳去。
他將聲音故意壓得很低很沉,已經完全聽不出他原本的音色。鏡面前的青年琥珀色瞳孔清亮,神色溫柔,唇角勾勒著似有若無的笑意。
“話又說回來,如果被這個神父摸了會怎么樣啊?”這方面的想象力暫且還有些匱乏的秦非,完全沒有意識到觀眾們已經將他當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顏色主播來看。
宋天看起來有點想罵人,似乎不太善于此道,嘴唇開合了半晌,憋出一句毫無殺傷力的話來:“你這人心理太陰暗了!”一步步向11號逼近???再后面的王明明家,門牌上寫的卻是444。
可現在,當他再次嘗試去回憶徐陽舒的樣子時,竟發現已經有些回想不起來了。他沒有貿然開口,而是輕輕扯了扯秦非非的衣袖,附身至秦非耳邊道:見狀,秦非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幾許。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道模糊的黑色身影。
秦非之前在里世界時沒有留意,來到表世界后才發現,6號真是被修理得不輕。在村長辦公室里磨蹭這么久,方才還泛著魚肚白的天空早已變成了深沉的紫藍色,不能二人同行的規則失去約束效力,在晚上,只要不一人獨自行動即可。
扭頭的瞬間,語音頓熄。跟著他死得更快??!
是什么東西?
“這是……”秦非神色復雜地望著門口眾人,不太情愿地咬牙擠出那行字,“林守英的眼睛。”無論是從人數還是武力值方面,19號都失去了優勢。
沉重的木門被吱呀一聲推開,有人警惕地探出頭來?!笆菃幔俊笔捪鲆汇?,“那、那我是不是白跑了?”鬼火。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言下之意,這引得林業和凌娜同時嗤笑了一聲。秦非忽然“唔”了一聲,仿佛憑空悟出了什么道理似的。
作者感言
一旦秦非被他們抓住,不論是使用組隊還是其他什么方式,只要秦非被帶入副本,他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