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秦非第三次來到地下室。這五積分聽起來很少,卻是阿姨一整天的工費。
“不要光顧著說別人,也說說你自己。”
他就是看見秦非在前面走,下意識地就跟上了,等到回過神來,人已經坐在了秦非房間的椅子上。那個裝著山羊頭骨的黑色漆木盒子就那樣,當著兩人的面飛了出來。他的個子不算太高,也不怎么愛運動,比起打籃球更喜歡看書和玩游戲,期末的一千米體測總是擦著及格線險險而過。
彈幕都快笑瘋了。昏沉的夜色中,血紅的紙錢莫名刺眼。
……
他將手里一枚小小的圓片塞進了卡槽里,機器立即亮起。
那是一雙瞪得如銅鈴般的血眼,小而渾圓的瞳孔微微轉了一下,直勾勾地朝秦非看了過來。導游:“……?”每根植物都擁有一根細細的莖,那莖是肉紅色的,就像是一根根裸露在空氣中的血管,里面隱隱有不明液體涌動。
0號囚徒也是這樣。難道,蕭霄說的是真的?“咳咳!咳咳咳他媽的…”一身道袍的道長在百忙之中憋出一句國粹。
秦非心滿意足。這條路他已經走過很多遍了,石質臺階青苔遍布,地面濕滑,但秦非步速未減。
還沒等他開口說話,凌娜便搶先一步回答起秦非的問題來:“我們和你們差不多,昨晚的追逐戰結束以后,我們怎么找都找不到出口,只好一直在亂葬崗游蕩。”蕭霄被嚇得半死。
他甚至時不時抬眼瞟向別人的餐盤, 身體一動一動, 像是控制不住地想要沖向別人嘴邊一般。比起前天祠堂里的那扇, 眼前這扇門的顏色更深,正面看去分明只是一扇再普通不過的木門,可背后卻宛若用鮮血涂就, 經過經年累月的無人問津后,化作一團令人作嘔的黑紅色。“系統!系統呢?”
問完他突然覺得自己問了句傻話。這個小東西的身上似乎發生了某種奇異的變化。
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必須要走進這個房間, 不然只怕后腦勺岌岌可危。“兒子,快來。”秦非半垂著眸坐在那里,日光將他的睫毛融化成弧度漂亮的陰影遮蓋在臉上。
“好像是突然出現的,剛才都沒有看見,大概是開了獨立空間。”
規則說過,為了尊重當地習俗,玩家們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先前一直下意識地以為,“直視”的后果大概會是觸怒村民。……這樣想來,其實一開始他屁股后面的追兵就比別人多了差不多一倍。林業、鬼火與三途站在人群邊緣,靜靜地聽宋天講完這些,彼此對視了一眼。
但他剛才在外面遇到她時提示還不是這樣的。一場跨越一個大排名!
還沒等他開口詢問,沒搶到床鋪的玩家已經自己解決了這個問題:“那邊墻角好像還有一張折疊床。”他心中又一次涌現出相同的疑問:這個所謂的“系統”,究竟是怎樣一種存在?
……不是吧。
因為直播畫面中,秦非忽然伸手,向0號的腳下擲出了什么東西。邁著大步前進的血修女遠比秦非更加靈敏,也比秦非更加彪悍。不知來處的鐘聲接連敲響了14下,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了14號女人的天靈蓋上。
“哈哈哈,笑死我了,你們看村長那個懵逼的表情。”除了秦非。老板娘:“好吃嗎?”
“誒,那是我剛才占的位置。”那個攔他的人這樣說道。但,油鍋里的那顆頭,顯然屬于玩家。
秦非望向他,面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憂色。房間里的玩家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許多人臉上都帶著點迷茫。
……雖然不需要鬼火動手,但他又興奮又緊張,心情實在跌宕起伏。頂多10秒。
沒有皮膚的肉球將臉緊緊貼在那具瘦小的骨架上,在陰冷的黑氣彌散中,二者緩緩融為一體。雖然不像大爺反應那么劇烈,但同樣也都一臉懵,有個瘦瘦小小的雙馬尾女生在小聲地抽泣著。
看來,當時的守陰村必然是發生了什么十分糟糕的事,才讓徐老爺子避之唯恐不及。兩人一起扭頭,死死盯著告解廳。
但,奇怪的是。假如這種媒介遍布整個迷宮——
這只臨時組合起來的團隊彼此之間沒有多少默契與信任,卻被捆綁在一起同進同出,任何一個善于領隊的決策人見到此等情況,都會覺得,這絕非一個明智之舉。
那是一道渾厚低沉的聲音,像是一個飽經風霜的老者在講故事,十分輕易便吸引了車上乘客全部的注意力。
這是玩家們第一次進入到村民的家中,雖然外面是白天,但屋里卻昏暗如同午夜,空氣潮濕像是隨時能夠滴水,狹小幽暗的空間冷得仿若冰窖。黑色皮面上貼著張便條,上面寫了幾個字。
尤其是那個npc,秦非在黑白相片上看到過他年輕時的樣貌,和祠堂中某個與秦非擦肩而過的路人村民一模一樣。
作者感言
一旦秦非被他們抓住,不論是使用組隊還是其他什么方式,只要秦非被帶入副本,他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