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擁而至的靈體觀眾們就像冬季海洋中洄游的魚群,從2樓往下看,密密麻麻的頭擠滿了大廳的各個角落。它終于認清了一個事實。他是不打算把自己和三途姐的陰暗面也懺悔給主聽嗎?
秦非站在交叉路口,背后是揮舞著斧頭的0號囚徒,身前是模樣惡心的2號玩家。徐陽舒說完這些話后就郁郁寡歡地縮回了棺材里。秦非想拉他,但已經來不及了。
聽到刺頭這樣說, 他終于后知后覺地回過味來:“啊,應該, 應該是我吧!”這種情況很罕見。
“神父神父神父……”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擦過刀疤的臉,而后蹙著眉開口道:“昨晚倒計時結束的瞬間,我們忽然發現,你們全都不見了。”
這會令他非常沒有安全感,每一次呼吸間,都帶著仿佛正在被人窺伺的難熬。可這次卻只花了不到兩分鐘。
與此同時,秦非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道系統提示音。
作為心理學研究人員,秦非最常接觸到的,便是那些從自殺現場救回來的小孩子。“其實我覺得,也不一定就是這樣吧。”
但這張符看起來不像是一般的符,就連蕭霄也看不出這符咒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薛驚奇話還沒說完,從人群中,忽然傳出了一道聲音來:
“走吧。”秦非深吸一口氣,抬手按了按心臟的位置。其他玩家:“……”蕭霄快被秦非嚇哭了,大佬兩個字再也叫不出口:“秦非、你??”
昏暗的光線使得這里顯得格外陰森,廊道狹長而幽寂,祠堂的內部結構復雜,分岔路數之不盡,過道與過道錯綜地盤亙在一起,像一張張黏膩的蛛網。但那顯然不可能是一個成年男人。這是一件雙贏的事。
毫不夸張的說,這一刻的秦非在凌娜眼中,簡直恍若一個從天而降的救世主。炒肝店里,其他桌前的NPC們都對外面的尖叫充耳不聞,好像完全沒聽到一般,面無表情地各自吃著早餐。蕭霄懵了,而0號自己看著蕭霄的反應,也有點懵。
“你們不就是它帶來的嗎?”鬼女奇怪地看了秦非一眼,“自從那股力量降臨,村里就再也沒有人真正意義上地死去了。”
……就,很奇怪。翻著翻著,秦非的手指忽然一頓。同行的兩人心思各異,良久,終于看到義莊漆黑沉重的大門出現在眼前。
或是被里人格所誘惑,心中冒出種種邪惡的念頭。有人躺在走廊一旁的囚室內,有人身處教堂中,而更多的人,則分散在迷宮游廊的各處。
青年清亮的棕褐色眸子正直視著蕭霄的眼睛,那目光簡直可以用“溫情脈脈”來形容,蕭霄不僅沒看出秦非正在分神看光幕,甚至覺得眼前的青年是他長這么大見過最會尊重人的人,隨便聽他說幾句話都聽得這么認真。
那他就算真的把自己的特殊能力告訴他,也不是不行。秦非在第一時間就噌地躥了出去,速度快到一旁的蕭霄只感覺一道殘影從眼前掠過,再回頭時便發現,身旁那人已然出現在了百米開外。鬼女卻看不得他這么得意。
鬼嬰身形一顫,像是被這略顯兒童不宜的畫面給嚇到了。
不遠處,秦非正提著他那因為過于繁復而顯得有些許礙事的神父衣袍角。程松瞥了那邊一眼,言簡意賅地回答:“污染。”問號。
系統對他的態度,會讓秦非有一種自己被針對了的感覺。村長的呼吸急促起來,雙目赤紅,跌跌撞撞地走向又一口棺材。
一片安靜的過道上,兩道身影離開臥室。砰的一聲。
兩個前不久還陷在半昏迷狀態中的人此時已經醒了過來。他聽見有個略顯耳熟的聲音大喊:“你先過去,這里我來處理!”“但是就算是一句話,以前也經常有主播答不上來耶。”
但,三途心里依舊十分不安。秦非并不在意鬼嬰弄臟衣服的事。顯然他們就是在找眼前的青年。
他神秘兮兮地嘿嘿笑了一下。
那平頭男雖然傻了點,和她也沒說過幾句話,但總歸同為新人。撒旦咬牙切齒。他站在門前,似是有些想不通。
這狗屎副本也太欺負人了,連灰都只往他一個人頭上落!!可卻一無所獲。仿佛秦非的死亡與覆滅,已是注定,再不能更改的事實。
眼前這個青年非常厲害。雖然是個新玩家,但用“前途無量”來形容也毫不為過。若是他的實驗還沒開始,自己就先成了別人手中的小白鼠,那就非常不妙。
那幾個騎在墻頭上的玩家,聞言頓時露出了驚恐萬狀的表情。“只要、只要你保證不亂說話,我現在就可以出來,可是……”在規則世界中,遵守規則向來是生存的第一要義。
那原本應該懸掛著罪犯信息木牌的墻壁處是空的,秦非走過去,很快在一旁的矮柜后找出了被藏起來的牌子。*徐陽舒:“……&……%%%”
但他分得清東南西北。“哈哈哈哈哈哈,主播是不是有神經病啊!!”
作者感言
他怎么這么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