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房間門口,老虎已經望眼欲穿了。今晚留下來的六名玩家中,除了呂心以外,其他五人都是男性,因此這建議聽起來有些尷尬。隨著秦非面無表情地伸手,一個接一個從洞中掏出祭壇的動作,直播大廳里的喧嚷聲越來越重。
玩家們都心知肚明,這是副本在逼迫他們加快進度。“你在副本結束前,到底干嘛去了?”彌羊百思不得其解。有人十分冷酷地說出了事實。
15分鐘后,谷梁終于幽幽醒轉。
紛雜凌亂的線索遍布秦非的腦海,逐漸編織出一張即將成型的網。不見半分遲疑,也無需試錯,動作利落得仿佛在解一道例如“1+1等于幾”之類的簡單數學題。
“嚯!”直播間內,觀眾們盯著光幕握拳,“好家伙,以退為進?”
靈體們頓時瞪大了眼!假如是那些高級別的大佬,的確不可能會稀罕他手里那一點C級B級的破爛藏品。
他們偷了什么?“輝哥,你說剛才咱們聽到的那個探索度播報是怎么回事?貓咪進了房間以后沒多久,播報就響起來了,那東西會不會是貓咪搞出來的?”
丁立嘆了長長的一口氣。光幕那頭的觀眾都驚了。還好身上那人反應尚算敏捷,收力極快,否則尖叫的玩家恐怕在開場前5分鐘,就要直接交代在這里。
在秦非說出“創世之船”四個字以后,蝴蝶眼中極快地閃過一抹羞惱。想在死之前體驗一把炫酷的自殘嗎?活動室門口的規則上寫了,這棟建筑物里沒有廁所。要想使用洗手間,需要離開活動中心,去用外面的公廁。
剛才他們在活動中心里查看呂心尸體的時候,鬼嬰突然從領域里鉆了出來,像只好不容易找到活人的蚊子似的,一個猛子扎進了地板上那灘還未凝固的鮮血中。“你話太多。”“阿或,算我求求你,能動手就別動腦子了!!”
直到軸承輕響,門扇緊閉,青年的背影消失在門的另一側。段南距離岑叁鴉最近,差點被嚇得彈到懸崖下面去。秦非數了數,除去那幾個進了幼兒園還沒出來的,以及林業那三人,剩下的玩家全部到場了。
所有人都緊張起來。
老虎認真思索了一下,他似乎有些不知該如何描述,干巴巴地道:“已經死了一個人了。”“放著我來。”烏蒙覺得又到自己表演的時刻了。直播間中的觀眾們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但丁立現在又發現了它的蹤影。他抬起眼,靜靜望向那張對他來說已經不算陌生的面孔。
觀看直播的觀眾們驚訝得頭都快掉了。秦非那邊卻突然傳來一聲很響的大叫。
彌羊掀起眼皮瞅了他一眼, 杰克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爽, 冷笑著瞪了回去。
耳后的皮膚像是被羽毛擦蹭而過,秦非蜷了蜷手指。
秦非右手虛虛握拳抵在唇邊,輕輕咳嗽了一聲,垂落身側的左手上毫無預兆地出現了一把匕首。白撿了這么好用的東西,秦非的心情十分愉悅。
究其原因,大概還要歸功于手上的戒指。很奇怪,人在處于恐懼中時,五感似乎總會變得格外敏銳。
“你說你看見彌羊在哪兒了,所以到底在哪里?”有人揪住那個說話的靈體問道。可他沒有。
可他如此鄭重其事地提起,卻讓大家不得不正視一個事實。六名留守在活動中心里的玩家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烙著煎餅。秦非凍得牙根直打顫。
泡泡一角,隊員應或猛然站起身:“我出去巡邏一下周圍。”鬼嬰隱匿著身形,除了秦非就只有光幕那頭的觀眾可以看到,彌羊自然而然地對著距離最近的右邊僵尸大喊:“幫幫忙啊!”他可以指天發誓,他過來安慰丁立絕對不是抱著這樣的目的,純粹只是順路經過時突發善心,僅此而已。
而所謂的游戲區和彩球,只不過是副本給予玩家的障眼法。這本筆記并不完整,里面有不少紙頁都被撕掉了。難道要像這樣一直跑到天亮嗎??
掛在門上的那把鎖很有用處,玩家們并沒被可能到來的危險所影響,很快,林業在房間一角發出驚呼:“這里!”“啪嗒。”
丁立的精神免疫比較高,此刻雖然也是頭暈腦脹,但狀態比起段南來要好上不少。鬼火發現自己已經完全跟不上林業的思路了,這就是高中生的腦速嗎?
并沒有違背規則嘛。秦非扣住彌羊的肩膀,伸手向前一撈,將那東西握在了掌心里。
秦非垂眸,他仍在地面上繼續尋找線索,帶著橡膠手套的手指在觸及到某處時動作忽然一頓。
死者想要隱藏身份會有多困難,可見一斑。鬼火重重嘆了口氣:“唉!活著可真難啊。”
晃動的艙體和水聲讓秦非能夠確信,他們此時的確正身處船中,他摸著自己毛茸茸的臉,心中涌起一絲難言的荒謬。話音落下的瞬間,彌羊頭頂的進度條肉眼可見地飛躥。戒指依舊沒有反饋。
雖然秦非他們還一間房都沒進去過,但聽豬人在開幕儀式上那樣天花亂墜地吹噓了一番,大家還以為,這77間房中安排的會是些多么精妙有趣的游戲呢。這種挑釁的目光令那玩家極度不悅:“你這人怎么這樣,讓我們試試又怎么了?活動中心這么大,萬一第19個人進不去,到時候再說不就行了。”
作者感言
蕭霄還想說什么,剛張開嘴,卻又默默地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