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靈體出現一陣短暫的沉默。想到這里,鬼火又偷瞄了老板娘一眼。該說的話都已說完,人群各自散去。
“你想要的那本書,其實,我也不是不能給你。”秦非揉了揉眉心:“忘了就忘了吧。”
他坐在2樓的最佳觀影位,手邊放著一盤瓜子,饒有興致地盯著光幕,口中喃喃自語他實在不是一個骨頭夠硬的信徒,生死威脅在前,轉投敵方那是分分鐘的事。
蕭霄:“……”
在義莊里耽擱了十余分鐘,外面的天色黑得愈發明顯,頭頂半輪彎月若影若現于云層背后,散發出慘白而了無生氣的光。觀眾雖然可以查看玩家的屬性面板,但天賦技能屬于進階類信息,觀眾們只能看出玩家的天賦技能是否開啟,卻無法看到技能的具體內容究竟是什么。“如果有突發事件,可以應付一下。”修女叮囑道。
秦非無辜地眨眨眼:“我可沒有騙人,我說的都是實話。”非常可惜,他的希望落空了。那卑微卻堅韌、直到死到臨頭依舊永不放棄抵抗的弱小生物。
“你憑什么不讓我們下車?”刀疤壓低嗓音,眼神如毒蛇從秦非臉上寸寸盤過。秦非和蕭霄跟幾名老玩家一起走在隊伍最后排,一行人在霧氣中穿行。程松像是渾然未覺:“怎么樣?”
青年慢悠悠地、一字一頓地說道。“秦大佬,你在嗎?”
那個和蘭姆有著相同外表,眉宇間卻滿是冷漠孤僻的孩子,無疑正是秦非在副本中見過的24號圣嬰。雖然自始至終都沒有過來和他們說上一句話,但光憑她看向鬼火時那種目不忍視的表情,秦非就能夠斷定,這兩人一定是認識的。
“我操,等一等,你們看主播肩上那個是什么?!”
青年揚起了他修長而優雅的脖頸。緊接著,如山洪爆發般的議論聲喧天而起。那面掛在門上的穿衣鏡頓時被他打落了下來。
“0039號副本更新了?這是什么從來沒見過的新劇情?”
“我聯系到了社區物業,物業公司表示可以給我們旅客提供便宜的飯菜。”
圣嬰院的居住條件十分不錯,寢室共有24間,每一位備選的“圣嬰”都能擁有屬于自己的獨立臥室。
一旁的林業聽得心驚肉跳:“秦哥,你別說那個字了……”
陰暗的環境、恐怖的游戲、事關生死的倒計時、隨時可能出現的尸體,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能影響秦非的心情。因為看不懂,所以才會想要喊來其他玩家,讓他人幫助解惑。隨著他拿東西的動作,一張紙條從鏡子底部輕飄飄地滑落。
“嗨~”
有節奏的腳步聲回蕩在走廊上,就像催眠時秒表發出的滴答聲響。“動手吧。”祂十分平靜地說道。他走出義莊大門,在門口沖不遠處揮了揮手。
否則,就鬼火這個傻兮兮的樣子,估計夠他把接下去兩天的KPI都給填完。可是三途河在冥府界內,根本不是活人能夠踏足的地方。
“我焯!還從來沒有見過B級以下主播擁有隨從怪物的!!”雖然這幾個應該只是支線地圖里不太重要的NPC。反正他上下嘴唇一碰,什么都能說出一套大道理。
秦非半垂著眸子思索,一點聲響都沒有發出。
帶血的鋼管和板磚早已被他收回了隨身空間中。
他嘗試著跳了跳。
一個與副本劇情沒有太大關聯,卻與他對整個直播系統的進一步認知有著重要價值的問題。假如是副本的話……三途在這個時候表露出和秦非組隊的意向,相當于為大家一起套上了一個保護殼。
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
天色已經黑了,屋里燈光昏暗,蘭姆來到一樓。“太謝謝你了。”秦非終于將一切理清,渾身都是干勁。倒是那個大爺,連路牌都沒看,也不問人,一門心思往前沖,只給眾人留下了一個遠去的背影。
那人站在道旁,過于劇烈的運動幅度使它身形模糊,寬大的紅色帽檐和拖地的長褂令它看上去不像是一個現代人,反倒像是一個……“一切合規,不存在漏洞,請有序觀看直播。”但在副本中死掉就會真的消失。
怪不得三途要先來告解廳。“主”能看到、能聽到,他無所不知。誰來告訴他們,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走廊兩側的墻面像是被火焰燒灼的蠟燭一般融化,陣陣鮮紅粘稠的血液如同巖漿般, 從血修女的腳下向四處蔓延。秦非眨眨眼,一臉無辜中帶著丁點委屈:“我說你是撒旦啊,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你兇我干什么。”一路上都低垂著頭的導游此時終于仰起臉來,他完全無視了近在咫尺的僵尸,動作一如即往地緩慢,他伸手,從身上斜挎的破舊布包中翻找出了一只暗紅色的鈴鐺。
“我來為大家詳細地解釋一下,我的想法。”
作者感言
就像是一只所向披靡的三角形梯隊,所過之處,就連厚重的石墻都被割裂出一道道劃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