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陰村每年的七月初七,也不是對于當地神明的祭祀。”秦非一字一頓地說著,“而是對于惡鬼的鎮壓。”可不知為何,秦非總覺得,眼前的一切都不太對勁。
“新直播來得好快,這才多少天?沒見過這么敬業的。”觀眾們在觀看同一場直播時,可以切換不同主播的視角。他將手里一枚小小的圓片塞進了卡槽里,機器立即亮起。
身為命門的脖頸被敵方所掌握,秦非不由自主地輕輕吞咽了一下,任由面前兩尊大佛對壘,閉上了自己還想繼續說騷話的嘴。三途看向秦非。
心之迷宮是通往蘭姆所在位置的唯一路徑,這也就意味著,在迷宮中走得越深,距離污染源就越近。后腦勺和后背都傳來痛楚,撒旦愕然地坐在一地羽毛當中,他低垂著頭,身體輕輕發顫。她斜斜睨了秦非一眼,修長的五指下意識地虛空做了個抓握的動作:“這個你應該比我清楚。”
青年神色依舊如常,姿態溫和語氣平靜,似乎并不是在講述自己剛剛死里逃生的經歷,而是在學校的講臺上教書似的。一旦有人忍不住動手,他們不僅可以不費吹灰之力離開里世界,還能通過那人自身和其引發的一系列后果,探尋到更多副本規則中隱藏的秘密。青年慢悠悠地、一字一頓地說道。
不過,秦非最在意的還是里面的第4條和第5條。
究竟是什么人,把他們嚇成了那樣?潮濕的霉味、血腥味、皮肉的焦臭味。“你喜歡這里嗎?年輕的神父?”
鬼火欲哭無淚:“行吧,行吧,反正我們也只能加油跑。”“還磨蹭什么?該去做禮拜了!”她說。……
這其中的邏輯也很簡單。他一把將那東西:“這是什么?哦~電話線——真是太巧啦!”單獨進入迷宮的玩家,很可能會在迷宮里看見另外的人。
那是義莊最靠角落的一具棺材,秦非這兩天一直沒有多朝那里看,自然也就沒有發現里面還躺了一個人。“8號到底是怎么回事?”與鬼女同行的還有鬼嬰。
假如真要仔細琢磨,他在死亡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應該是——“可是,何必那么麻煩呢?”
雖然好感度一直不見漲,但她對秦非的態度委實還算是不錯。青年上下唇瓣相碰,輕飄飄地說出了十分殺人誅心的話:
這個情節至此終結,秦非眼前的時空再次化作一片虛無的彩色碎片。徐陽舒知道手的主人是那個叫做秦非的游客,但一瞬間, 他依舊難以自抑地在腦內幻想出了各種經典的恐怖橋段。兩人一鬼穿過長而幽暗的走廊,在上午第十聲鐘聲敲響之前,成功抵達了教堂。
秦非垂眸,暫時思索不出這其中的關竅。
蕭霄的呼吸都忍不住跟著急促了起來。要讓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產生信任感, 對于秦非而言,大概就如同吃飯喝水那樣簡單。
等到終于緩過氣,秦非定睛查看車內環境,卻忍不住皺起眉來。他心一橫,咬了咬牙, 從懷中掏出一枚淺紅色的玻璃藥瓶, 朝秦非與林業所在的位置扔了過去:
神父收回手。
他的確是猜的,但他的猜測絕非毫無來由。林業抿著唇,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那兩個人……”仿佛秦非的死亡與覆滅,已是注定,再不能更改的事實。
鬼嬰身形一顫,像是被這略顯兒童不宜的畫面給嚇到了。
凌娜很快便想到問題的關鍵,同時感覺到了一絲絕望。“救救我啊啊啊啊!!”
不想那些虛無縹緲的事,只要做好眼下就好。那條蛇漸漸向上游走——
秦非點了點頭。“去——啊啊啊啊——”
村里有那么多神像,多得數也數不清。正在直播的畫面內,空無一物的空氣一點點扭曲,一個模糊的輪廓顯現在空氣中。老人還在繼續:“那家的男人四個月前死了。”
秦非捂著鼻子退后幾步,肩上的鬼嬰卻如同受到了某種感召,近乎狂熱地朝棺中彈射過去。這樣的地方,難怪稍微有些精氣神的人都不愿呆在里面。還是會異化?
似乎是發生了什么令宋天意外的事,墻的那邊傳來一聲充滿疑惑的悶哼。她的身體左右晃動著,像是一株嗡嗡震顫的捕蠅草,時刻警惕,準備將靠近它的一切生物吞吃入腹。秦非在副本里并不是沒有嘗試過命令鬼嬰做事,但他說出口的話,十次里面有八次鬼嬰都會置之不理。
果然,孫守義、蕭霄、程松都表示愿意一同前往。他已經看出來了,比起克扣自己的積分,系統明擺著更想把鬼嬰弄回副本里面去。
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攤開在安安老師面前, 掌心中,赫然躺著一截短哨。他連眼神都不曾給秦非一個,腳下步速飛快,就這樣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直至最后——蕭霄這句話徹底提醒了他,電光石火之間,他突然明白了門上那句話的意思。
說話間他已經打開門,帶著蕭霄向外走去。直到修女對他怒目而視才不情愿地扭過頭去。耐下心,等著別人出手,靜觀其變,才是目前的最優解。
“我……忘記了。”在他與她之間,豎起一道難以逾越的、以信仰為名建立起的高墻。
而且每次的劇情還都是一樣的,看到最后,觀眾只要一見到那床藍白相間的被褥,就已經知道后續會發生什么。
作者感言
休息區似乎是表里世界翻轉時固定的傳送點,無論翻轉開始時玩家們身處何處, 翻轉結束時,都一定會出現在休息區的走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