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業(yè)道:“還好那幾張照片幾乎都沒有拍到秦哥的正臉。”其中一具女尸見狀,甚至笑了一下,張開口,用她并不怎么靈活的嘴巴說出了一句話:“別這么緊張嘛。”鬼火終于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哦,我不能告訴你這個。”
沒過多久, 就又到達(dá)了那扇門口。“徐家老宅是一座無人居住的破舊府宅, 這樣的建筑在守陰村中并不多見,從外觀上看非常具有標(biāo)志性。”高階靈體撇了撇嘴,道,“我剛才用金幣購買了前幾年的歷史直播記錄, 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徐家老宅早就被搜爛了。”
他可是一個魔鬼。他加重了“一定”二字的讀音。效果不錯。
走廊盡頭,8號囚室依舊空無一人。秦非打斷了他的話,語氣溫和而堅定:“我一定要去。”和他一起去村東當(dāng)然是不可能的,其他玩家沒有看過掛畫,隨意離開義莊勢必要違反規(guī)則。
那個叫小秦的12號玩家?guī)е母嗳チ烁娼鈴d,卻反手就把門鎖上了,他們剛走,休息區(qū)里就隱約起了爭執(zhí)的苗頭。
蕭霄以前也沒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這么怕黑,走個夜路嚇得腿都要軟了。
80%的迷惑值,足夠讓玩家的大腦自動自發(fā)地將一切不合理因素判定為合理。可現(xiàn)在直播才剛播了個開頭,連陣營對抗的規(guī)則都還沒出來,怎么就有人斷定主播死定了呢?那個老是去水吧的13號,興許是個酒鬼。
房間的門窗都緊鎖著, 透過窗戶,秦非看見了外面的街道。門外,黛拉修女在和秦非道別后,將隨身攜帶的鑰匙串交給了秦非。
守陰村亂葬崗里的尸體,全都是很久以前的,是那些村民們假借趕尸之名,從外地招搖撞騙來的,根本沒有新墳。在蘭姆被修女帶進(jìn)地牢后,所有一切如冰雪消融般散去。
可是,刀疤。
神父說過修女的辦公室和醫(yī)生一樣, 都在地牢后面的那條走廊上。
“嘔……”蘭姆全程都低垂著頭,落在隊伍最后面,他的兄弟姐妹們也并沒有來找他搭話,像是當(dāng)他完全不存在。
“哎!”作為一名被暗火公會重點(diǎn)栽培的獵頭玩家,鬼火的天賦能力非常特殊。
正是因為如此,玩家們一進(jìn)入守陰村的地界就開始掉san。雖然只是一點(diǎn),但秦非已經(jīng)非常滿意。
這太不現(xiàn)實了。“砰——”如果看見身穿其他顏色服裝的修女,請不要和她對話,并盡快離開她的視線范圍。
在極近的距離下,秦非可以看到蘭姆垂落在身側(cè)的手指不斷蜷曲又放開,他的嘴唇發(fā)顫,一副十分恐慌的模樣。徐陽舒的眼神從秦非將蘋果拿出來的那一刻就徹底凝固不動了,像是被膠水粘在上面了似的。四個人像是沒有骨頭似的,毫無形象地擠滿了整張沙發(fā)。一旁,身穿工作服的服務(wù)大廳員工臉上滿帶笑意,沒有對他們糟糕的坐姿置喙半分。
秦非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村民家里其實也不太可能。”秦非從側(cè)門進(jìn)來時她正從幼兒園一樓出來,據(jù)她說,她是趁著暑假幼兒園里沒人,過來整理文件。
不能隨意透露給秦非這個外人。秦非緩步走向門邊,伸手嘗試著推了推。閣樓的木門又一次次被推開。
“臥槽尼瑪?shù)模蝗唤o個特寫是什么意思啊!”6號快要被秦非氣死了。
當(dāng)一個人——或是一個神, 亦或是一個魔鬼。彪形大漢可憐巴巴的擠在那口棺材里,四肢都蜷縮在一起,看向棺外眾人的眼神中透露著緊張和惶恐,仿佛他面對的是什么洪水猛獸。
直到他又走過了幾個路口。繼守陰村那個被他弄壞紙錢串, 好感度變成負(fù)10000%的村民大爺之后,他好像又遇到了奇怪的人呢。
隔著一道光幕,另一頭的直播大廳中,已經(jīng)有觀眾滿帶疑惑地低聲交頭接耳起來。
“假如選錯的話,那個沙堆里,接下去埋的可就是你的頭了”
“尸體不見了!”
既然這座祠堂已經(jīng)不再是正確的祠堂,那又怎么能指望祠堂大門外還會是正確的守陰村呢?秦非抬眸,靜靜打量著對面人的神情。
他真的快要被氣死了!
現(xiàn)在看來,秦非先前的分析果然沒有錯。實際上他已經(jīng)大致猜到了。
青年仰躺在床上,脖頸后仰,臉上寫滿英雄般的無畏。
“我想說的是。”她勾起唇角,“徐家將祖宅打造成一棟鬼樓,為來往游魂提供安身之所,可不是一點(diǎn)利息都不收的。”“啊?哦……”蕭霄連忙應(yīng)下。想到這里,鬼火又偷瞄了老板娘一眼。
在這一刻,徐陽舒心底突然難以自抑地涌起一個念頭:他無比確切地斷定,這個正在對他示好的人一定不含任何其他目的,純純是因為發(fā)自心底的溫柔與善良。窗外的太陽在極短時間內(nèi)落山,又升起,再落山,再升起。既然他家沒有,剩下那六戶人家應(yīng)該也是一樣。
作者感言
“不要欺騙自己了,你并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