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得焦躁起來。光幕前的靈體們神色各異。
黛拉修女手中舉著一只燭臺,在微弱火光的指引下,兩人一路前行,穿過無數曲折的彎道,終于回到了最初那條走廊。
徐陽舒仰頭,訥訥地開口:“餓……”骯臟的黑紅色隨之漸漸消失,最后,只余一扇平凡到毫無記憶點的黑漆木門徒留在原地。而直播大廳中,正在觀看直播的靈體當中卻驀地傳出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來。
想到這里,蕭霄不由得惴惴不安起來,壓低聲音湊到秦非耳畔:“秦大佬,咱們這樣,萬一它一會兒發現了……”可秦非看著他, 卻并未感受到絲毫壓力。
蕭霄左思右想:“村長?不對他不喝酒啊……那是徐陽舒?他好像也沒說過他喝酒……”守陰村的眾人注定要失望。幾人的視線不由自主地投向面前的碗。
鬼女的手在棺材里給秦非留字時擦破了皮,想必就是那時,將血氣也殘留在了秦非的身上。這兩條規則單看似乎沒什么關聯, 尤其是第七條,語焉不詳, 令人完全不解其意。
薛驚奇的隊伍越來越壯大了,甚至已經顯得有些臃腫。徐陽舒的爺爺帶著一家老小舉家搬遷,拋棄了家中絕學,心中有愧。“跑!”
秦非半彎下腰,一排排檢查著座椅底部,一圈巡視下來以后卻并未發現任何異樣。“可是……”孫守義咬了咬牙,像是強行安慰自己一般,“規則也不一定全部是對的。”
做到了!不對,不對。
他硬著頭皮道:“不會吧。”秦非目睹完這場鬧劇,收回視線,轉身向休息區更深處的寢室走去。秦非思忖片刻,沒有繼續走向祠堂外,反而轉身,朝村長辦公室的方向行了過去。
一簇黑綠色的,毫不起眼的苔蘚。低低的陰笑聲又從背后傳來,孫守義面色不虞,舉著手中的蠟燭朝身后的黑暗處揮舞了幾下。
“救命哈哈哈哈哈!!要不我們眾籌送主播去看看腦子吧,這是人能干出來的事嗎??”這個可憐的少年是一條人命,可人命在這個世界中最不值錢,不會有任何人在意。
青年眉眼含笑,溫溫柔柔地催促道,“別墨跡。”
他也不怕惹怒了鬼女。走廊里是暗的,但秦非在房間里時也并沒有開燈,雙眼早已適應了黑暗。
可,一旦秦非進屋。那天, 徐陽舒就是在見過司機以后才變成了如今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這個白天令他驚恐不已的棺材,如今竟成為他唯一的保護傘。
秦非驀地回頭。員工休息室裝潢時采用了磨砂單向玻璃,從秦非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三個懸浮在大廳正中位置的排行榜,排行榜下圍滿了人。她的嗓音刻意壓得很低,有種叫人毛骨悚然的詭異感。
巨大的光幕中,在距離秦非不到半米遠的地方,本場直播關注熱度第二的玩家三途已經快要被氣瘋了。秦非輕輕蹙眉,清秀的臉上寫滿遺憾:“是嗎,那真是太可惜了。”
視野前方。修女望向眾人的目光充滿了不善。
房間里有人?右邊僵尸抱著腦袋,像個盡職盡責的守衛一般目送著眾人魚貫進入門內。
他的手上還攥著那把水果刀,在一分鐘前,這把水果刀扎進了蘭姆——或是“祂”的心臟。秦非道:“紅方的陣營任務中說了,指認鬼得一分,殺死鬼得兩分。另一種可能,或許任平在指認了老板是鬼后,便立即進入了‘殺死老板’的進程。”
她看了看蕭霄,又看向他背后的秦非,視線在二人身上游轉。秦非笑了一下:“我都不是。”
“坐吧。”
倍感無趣的靈體一邊說著一邊搖頭,興致缺缺地走開了。但據林業所知, 已經到處都是正在討論這件事的人。
“然后呢?”
為的就是避免什么時候一晃神,自己就開始繞圈。
求求你閉嘴別再說了。即使王明明不在家的時候,他們也在不停地思念兒子,一思念還把好感度思念得更高。
他的目光在老玩家們當中流連。但他們不會將注意力過多的放在“12號玩家為什么想去殺死污染源”上。短短半分鐘時間,秦非已經看到了一個滿臉是血的尖叫小孩鬼和一個拄著拐杖的白頭發老太太鬼。
許久。蕭霄在思考、疑惑、發問時所有的細微表情,都和他以往日常生活中的習慣相吻合,這是裝不出來的。
在此之前的所有玩家,表里人格都從未同時出現過,表人格與里人格是對手、是敵人,若其中一個存在,則另一個必定消解。
“事實上,我有一種預感,我一定會被抽中進這次副本。”
作者感言
面色漲紅,耳根發燙,呼吸聲越來越清晰。